裴琮扯扯嘴角:“都没在一起呢,断什麽?”
这话怨气好大。
林渊莫名良心一痛。
想到以後都不能见裴琮了,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麽难受,依依不舍地拉了拉裴琮的袖子:“把戒指摘下来吧吧,我不想让你给我抵命了。”
他知道他在戒指上做的手脚了。
“好啊。”裴琮答应得很痛快。
“不过这是个很复杂的秘术,想解除它需要时间准备,而且还要在特定的日子才行。”他一脸自然的编着瞎话。
其实没有那麽麻烦,但这秘术是教廷的私货,外面的人就算知道也不会知道的那麽详细,就算他们调查到了全部,他作为教廷大主教,解释权在他。
他道:“陆冕要带走你,可以,但我也必须跟着。否则你身上就永远带着我的烙印,你们最亲密的时候,中间也永远隔着我…。。就这麽跟陆冕说,知道了吗?”
林渊按照他说的转述给陆冕,陆冕虽然不愿意,他已经看过林渊可以为裴琮做到什麽地步,那是生死关头,林渊会放弃他拼死去救的人,却也还是得把裴琮带上。
有一点裴琮说的没错,他想得到林渊,那个可以给林渊抵命的秘术,必须解除。
郁堇也被带上了舰艇。
她思索良久,觉得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继续躲在这里也没有意义,而且她也放心不下林渊。
舰艇上,通道里,她找到机会叫住少年,忐忑问道:“陆冕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小姑姑的孩子?我的亲弟弟?”
那个郁家丢了好多年的孩子?
林渊腼腆笑了笑:“我正式名字叫郁渊,鸢夫人……妈妈说平时按我自己习惯叫林渊就行,就当是小名了,正式文件才会用到正式名,姐姐跟妈妈一样,叫我阿渊就行。”
郁堇眼眶一热:“阿渊……”
眼前这个会乖巧叫她姐姐的少年,是她的亲弟弟,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由软成了一片。
但她很快就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事。
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为了我,答应了陆冕什麽条件?”
两人落在後面交流太久,走在前面的人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们。
虽然并未有阻止他们说话的意思,却也不好交流太密。
林渊只是朝她摇了摇头,牵起嘴角:“不是什麽大事,不用太担心。”
他转身追上陆冕和裴琮,懂事地说了声“走吧”。
许是心情太过紧张,又骤然放松,情绪大起大落之下,之前还没什麽事的肚子再次绞痛起来,才走出两步路,林渊就感觉自己满头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起初还只是轻微的不适,短短几秒就发展成了剧痛。
顾不上太多,他发着抖,随手抓了个身边的人,用力抓着对方的手臂:“医丶医生,叫医生,肚子疼…。。”
身边一阵兵荒马乱。
等他意识隐隐恢复清醒,就听见有人在交谈,隐约听到他们说了些什麽“预産期”“刺激激素分泌”“难産”之类的字眼。
他这边刚一动,就有人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将他扶了起来。玻璃瓶口放到了他嘴边,液体倾倒进了嘴里,林渊尝到了一种曾在桌翊口中尝过的甜滋滋的味道。
味蕾刚沾上一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就叫嚣着要更多,就像是已经干渴了许久那样。
小小一瓶根本不够,他意犹未尽舔了舔唇,小声对拿着瓶子的人说:“还想要。”
陆冕盯着他喝完之後泛起淡淡红晕,醉酒一样的脸:“只有这一瓶。”
然後他就看到林渊瞬间流露出谴责又委屈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他故意不给他一样。
陆冕被他这样看得眉头直跳,出口解释:“这一瓶还是联盟专门派人送到我手里的,联盟的人说,这是卓总专门为你准备的,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他们就只送了一瓶。”所以不是他不给他,不要再那麽看着他了。
联盟和帝国都在发动力量寻找火灾中失踪的人。
他们在火烧之後的废墟上搜寻了半个多月,几个男人顾不上他们之间的恩怨,全都加入到了搜救队伍中,最後仍然一无所获,站在废墟上相顾无言。
计划暴露,以反叛军为首的刺杀行动失败。
陆冕却没有心情处理那些明里暗里牵扯的人,同样的刺杀一年总要有几百次,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完全不值得多在意,找到林渊才更重要。
他始终不相信林渊真的死了,再不济,还有裴琮给他抵命,他坚信他只是躲起来了。
其他男人也是这麽想的。
考虑到林渊这段时间,身体可能没有得到妥善照顾,卓翊才给几边都送了提取的毒液以备不时之需。但也就这麽多了。
没有伴侣在身边,他很难一直分泌供给孕期伴侣专用的毒液。
陆冕这里也只得到了一瓶,这瓶还是本来随手丢在舰艇上,直到刚才医生提起,才想起来拿给林渊用的。
想到刚才医生的话,男人眸光幽深的说:“你要是还是难受,我有个麻烦点的办法,可以代替卓翊的毒液给你‘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