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夕颜结婚第十年,她说要宴请亲友,办一个锡婚,纪念我们的风雨同舟。
我高兴地通知了亲朋好友,又把行动不便的父亲接了过来。
父亲更是为了不给儿子媳妇丢面子,特意装了假肢,做了一个假发。
焕然一新地来到江市。
到了上台时刻,柳絮言居然挽着竹马徐如风的手,亲密地走了上去。
“今天,我有个大事宣布,为了回报徐如风对我十年如一日的真情,我决定与顾安川解除婚姻,嫁给许如风。”
“今天的酒宴,就是让你们见证一下,我和顾安川的圆满结束,也是我和徐如风新的开始。”
话音刚落,所有人目光刷刷看向我。
有同情,有惋惜,有嘲讽。
父亲颤颤巍巍站起来,
“小川,你不是说今天是你和小颜过十周年吗?”
我看着柳夕颜,希望她能亲口告诉我,刚才只是一个玩笑。
下一秒,柳夕颜厌弃地开口,
“你一个粗鄙不堪的人,也想和我白头到老,恶心至极。”
柳夕颜说完,再也不看我一眼,转头挽着徐如风向宾客介绍着。
笑语妍妍,神情愉悦。
而那些人瞟向我的目光是嘲笑,冷漠。
我紧紧握了握手,而父亲开始自责起来,“小川,是不是我拖累你了?你和小颜说,以后你们不用问我事,可以把我送养老院的。”
我忙敛住情绪,扶着父亲,
“不是的,你是为了帮助我们才残废的,她嫌弃的是我。”
父亲惨白着脸,抖着手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突然,一个胖胖的女人挤过来,“哎呀,你个死瘸子,居然敢摸我。”
“说,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说着扬手一巴掌扇到父亲脸上。
我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徐如风的母亲许翠花。
我刚想呵斥。
只听呲啦一声,许翠花居然从侧面一把扯烂旗袍,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肥肉。
许翠花嘴里不断叫嚷着,手上紧紧撕扯着父亲,
“呵,你个老光棍,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瞎了你的狗眼,老娘是你能摸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穷酸样。”
“是不是看你媳妇看上我儿子,你心里不平衡,故意让我出丑吧。”
所有人纷纷看过来,窃窃私语着,
“大庭广众怎么能撕人家女人衣服?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谁知道,仗着年龄大耍流氓呗?”
“就是,不是流氓变少了,而是流氓变老了,年轻时肯定是个老色棍。”
柳夕颜听到动静,挽着徐如风大步走过来。
她看着叫嚣着的徐翠花和一脸羞愧的父亲,当即脸色黑了起来,
“顾安川,你今天是不是存心想闹事?”
“我说了,我们夫妻十年,风雨同舟,你就不能好聚好散?好好的晚宴,非要搞砸吗?”
柳夕颜气得拽着我胳膊狠狠拧几下。
父亲想站出来替我说几句话,可我被柳夕颜拽着,他失去支撑,被徐翠花一把推倒在地。
刚装上的假肢还不太牢固,啪一声甩落一米外。
父亲歪倒在地,残缺的肢体就那样裸露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