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邀诸位观礼。◎
晚宴之上,简少钧原本的主位稍稍偏了一些,放了两把椅子。前来赴宴的人多多少少已经猜了一些,果不其然,当简少钧和赵岭推着金博赡入席后,赵岭坐在了主位中多出来的那把椅子上。
至于金博赡,很有自知之明地直接轮椅入席,只不过微妙就微妙于金博赡选择了赵岭的右手边,而不是简少钧的左手边。
赵岭是微微一愣,不过并没有多问,只是让旁边的侍从先端一碗茶碗蒸蛋羹给金博赡。
这回轮到金博赡微微一怔:“还没开宴。”
“您刚刚不是说饿了吗?”
这句话噎得金博赡半晌没说出话来,倒是简少钧好笑地瞟了一眼老爷子,心道没想到有一百个心眼子的老狐狸碰上实心眼也扛不住。
直到滑嫩的蛋入了口,落了胃,金博赡感受到踏实的胃,这才开口道:“你心肠太好,这不好。”
此时简少钧正端着杯酒开席,赵岭眨了眨眼轻声道:“尊老爱幼,虽然我语文教材只学到了六年级,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金博赡彻底怔住了,他仿佛想起了一幕,一幕从未在他脑海中存放过的一幕。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非要闹着跟简少钧一样上小学的金承业指挥着家里的侍从把他托上家里一个高柜上,他手里的纸片如雪花般落下,简少钧在底下急红了眼,他搬着比他还高的椅子想要借着椅子爬上去。这场打闹被应酬后刚进家门的金博赡正巧给撞见了。金承业叫嚷着:“爸,我要去上学,他这个笨蛋都能上学,我也能。”
“你把书还给我!”简少钧攥紧着小小的拳头。
“谁让你撕书的?”金博赡皱了皱眉头看向站在高柜上咋咋呼呼的金承业,他没那么喜欢孩子,更不喜欢胡闹的孩子。
简少钧闻言仰头看着金博赡,而被指责的金承业却做了个鬼脸:“因为他写错了,交上去丢我们家的脸。”
“我没错!”简少钧咬紧了唇。
金博赡拿过书,翻了几页,发现被金承业撕掉的是一页课文的课后练习,而那篇课文是《孔融让梨》。
“你写了什么?”金博赡问简少钧,他记得简少钧那时候说的是——“我们要学会礼让别人。”
金承业趾高气昂喊道:“礼让只有笨蛋才会做的,你说的,聪明人要去争抢。”
金博赡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在金承业寻找自己视线的时候简少钧并没有主动寻找过自己的视线,直到自己指责金承业撕书,他才看向自己。但后来发生了什么呢?金博赡有些不记得了,但他印象中那双本来燃起亮光的双目逐渐黯淡了下去。那双和自己初恋情人极为相似的眸色,那双自己曾经眷恋无比如今却避之不及的眸子。
哦,他想起来。
他好像什么也没说,只是放下书拍了拍金承业的肩膀:“咋咋呼呼没个正型,该找老师给你上上礼仪课了。”
雷动的掌声打碎了金博赡的回忆,也打碎了他从前不愿深思的那个问题。
金承业也好,简少钧也好,包括他。他与他们的父子之情,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似乎都是自己亲手埋葬的。
头顶的吊顶还是那个吊灯,但金博赡知道,已经回不去了。坐在主位上的不是他,而是简少钧,最像自己却也最不像自己的儿子。
平心而论,论心计论城府论手腕论双商,简少钧能甩金承业十八条街,也比金承业更像自己。
可论心性……
金博赡看着给赵岭斟了一杯酒的简少钧,在这一点上,简少钧一点也不像一个金家人。
但掌声其实已经告诉了金博赡答案,无论简少钧的心性究竟像不像他,如今,简少钧已经是金家名正言顺的主人了。
想起那些几乎是跪在自己面前哭天抢地拿了不该拿的那些亲戚,金博赡也不由得有一股快意,哪怕这个狠劲有时候对着自己。
但至少他还是有了一个像样的继承人,哪怕简少钧更像是变革者而非继承人。
简少钧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刚刚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也是我的心里话。我这人性子冷,不喜欢热闹,一直以来和阳光相比我更喜欢夜晚,直到有一个人告诉了我阳光的颜色与温度。”简少钧的目光落在了赵岭身上,他将桌上的酒杯递到赵岭手中,让赵岭与自己并肩而立,那没有拿酒杯的手自然而然地交握在了一处,“这一次邀请诸位前来还有一件事想跟各位宣布,我与赵岭先生的婚礼将在下个月举行,到时诚邀诸位观礼。”
——关于秀恩爱的那些事儿?完——
——童年if线下一章开——
作者有话说:
恩爱秀完啦——
明天开始童年if线,会有可可爱爱的二头身-赵岭会帮着简少钧捉弄金承业——
不过两个人的年龄也会if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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