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顶嘴,你是不是有理了。平日冬封不在的时候,可没见过你这么积极过。”楼夫人心里憋火,有气没处撒。
俞百桦直觉的委屈,也明白婆婆的意思,但被骂的不明不白,还是有些气不过。
“婆婆,水真的不是我故意撒的。侍奉婆婆事无巨细都是份内事,儿媳不觉的端水收拾,是什么苦累的事情,儿媳也没有故意要表现的意思。”
“怎么说你俩句还是说不得了。”
楼冬封算是把这前因后果了解清楚了。娘亲平日故意,指使俞百桦干杂活,小糊涂干习惯了,当着他的面也手不闲。娘亲觉的有欺压儿媳之嫌,面上挂不住。白嬷嬷这抢的把水撒了,事情就闹的更不好看了。
楼冬封哀声:“百桦你也真是的,笨手笨脚的,还想着填孝心,瞧这惹祸了吧。”
俞百桦急:“我真没有。”
楼冬封起身,装模作样的踢了她一脚,她没站稳,往前扑了俩步:“说你就听着,哪那么多,怎么还说不得你了。”
俞百桦垂着头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楼夫人却是,急着起身拉着楼冬封,狠打了他几下:“你打她做什么,洒了就洒了吗,这多大点事啊。”
楼冬封却是冷声道:“那不成,她是个有孝心的,想讨娘欢心,那是应该的。但她手笨心笨,惹了娘生气,那就是她的不对。做错事了还顶嘴,我回去非得好好收拾她,看她下回还敢不敢啊。走——回去。”
楼冬封上前就拎着她要走,楼夫人推搡他挡在俞百桦身前:“哎呀,你这是要做什么吗?你们俩兄弟,就不能有一个让我省心的吗?”
楼冬封立刻撒手,软声道:“哎呦,娘你别哭吗?儿子这不是,瞧她气娘,给娘出气吗?你这儿媳妇就是手笨,我多管教管教就好了,如果娘再要不满意,那可能就是我教的不好啦,到时娘罚儿子就好了。”
楼夫人打他几下,径直向榻上坐了去,哀叹道:“你呀,要往好了学,别学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娘也不求你俩什么,和和睦睦的,娘也安心些的呀。你们这俩兄弟呀,真是太愁人了。”
“娘,你就别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楼冬封宽慰了俩句,便瞥眼看向俞百桦:“瞧你这衣服湿的,快跟我回去把,免得身子弱,受寒得了病,还得浪费我药钱。”
俞百桦听了这话,更觉的委屈,擦着泪就跑出去。
“你看你,到是让儿媳换身衣服在走啊。”
“娘不气了吧。白嬷嬷还不快去,熬些顺气的汤补来。哎,白嬷嬷也是带着我长大了,上岁数也,手脚也不大灵便了。我一瞧着白嬷嬷这样,不禁想到娘以后,心上就忍不住担心。”
白嬷嬷刚迈出的脚又折了回来:“世子心疼夫人,真是孝顺啊。不过嬷嬷这手脚还勤快那,在伺候夫人个一二十年也是没问题的。”
“白嬷嬷有这份心也是让人宽慰。怎么是忘了熬什么汤了吗?”
白嬷嬷讪笑:“想问夫人今天想喝什么?嬷嬷这就去准备。”
楼夫人叹气:“就照往常的吧。”
楼冬封起身告辞:“娘亲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莫要太担心子文,他不会有事的。”
“哎。”楼冬封应下,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啊。儿大不由娘啊。
楼冬封出了延寿宫和跨院,紧走着,都没瞧见人。跑又显的不够稳重,快到回家必经的那条长廊了,就这么远远的瞭着,硬是没看见人,以俞百桦那小短腿,在倒腾也不能倒腾回去的。
他见四下无人,便跑了起来,一跨过门槛,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哭声,垂头一看,好吗。她窝在门口哭那。
“等我那?”
俞百桦起身,肩膀一抽一抽:“没有。”说着没有,却是随着他往前走,他不禁笑,脱下外衫扯着她给裹起来。
“你说你跑的快,连给你要件干衣服的机会都不给我。红肚兜都透出来了,羞不羞。”
俞百桦兀的蹲在地上,把自己抱住。
“你不要看。”
“快,把爷的衣服穿上。爷只能扒一件给你,在脱下去就光膀子了。”
俞百桦抽抽涕涕的把衣服穿好,左右裹着护着身前,微微躬身,深怕被人看见。
楼冬封自身后将她抱住哄道:“啧,你怎么这么笨那。你看我这样,娘心上得多愧疚啊。下次我不在了,不就能对你好点了。娘刀子嘴豆腐心那,心善着那。我欺负欺负你,她心疼着那,现在八成还寻思,我有没有打你呀。别哭了,不就踢你一下吗,疼不疼要不背你回去。”
俞百桦抽泣不说话,哭的正凶。
楼冬封长吐一口气:“俞百桦你啊,心思多点啊。骂你俩句你就听着,你回嘴不就更麻烦吗。以后不管你是多委屈,心情多不好,也不要说出来,也不要写在脸上,明白了没。”
“我没写脸上。”
楼冬封笑:“行——背你,还是抱你回去,都把你打的哭成这样。”
俞百桦扁着嘴:“我自己走着回去。”
楼冬封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往家走,她也乖乖的窝在他怀里哭,哭的眼睛也肿了。楼冬封仰天哀叹一声,十天里面,八天都在哭……他还真是个,不称职的男人那。床上也就罢了,床下也,哎……
走了二里地,也就一刻钟的功夫。楼冬封将她放下,爬在她肩膀上,气喘吁吁:“不行了,太重了,抱不动了,改背的吧。”
俞百桦觉的他话有道理,见他乖乖服软还哄了她,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怨怼不能消散。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楼冬封一听这话,反手一推,将她拉到墙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俩侧:“不能走。爷歇一歇在抱你,不然这么气着,晚上又得克扣爷粮饷。”
“我没有在气了。你离我远点,要被人看见了。”
“怕什么,我跟自己婆娘,想怎样就怎样。”他说的流里流气的,一膝盖顶着她俩腿之间,更是让她无处遁逃。
他头压在她肩膀上,喘息着:“真的,娘子。在歇一歇,就歇一歇,我就抱你回去。路太远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了。”
俞百桦扁了扁嘴:“你不用这样,我能走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