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卢振庭猛地甩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连嘴角都甩破了皮。
“是我该死!乱说话!老婆你别气!”
我冷笑一声,语气厌恶:
“滚!别叫我老婆,听到你说这两字,我恶心!”
卢振庭彻底被我眼底的冷意刺伤,眼底的闪着水润的光。
以前,无论他犯了什么错,只要他一扮委屈我都能原谅。
可这次,即便他当面挖了双眼,我也不会有半分心软。
扑通一声,他直直跪了下去,面上皱成一团,不顾我的挣扎,死死握住我的手。
“青青,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马上和她了断!”
可惜迟了,太迟了。
我骤然笑了。
“你去问问被你下命生剖致死的孩子,能不能原谅你?”
卢振庭一下顿住,面色比死人还要白,他蓦然
想起那个血糊糊的婴儿。
眼睛还没睁开,是他亲手将他身上的胎衣粗鲁的剥下。
带出一片血痕,可怜他还不会哭,就悄无声息地没了。
他半跪的身子晃了晃,颓然倒下。
高大的身躯和冷硬的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一瞬,他恨不得活撕了自己。
那是他日也盼夜也盼的亲骨血,他念了他那么久,他却活生生死在他手上。
悔恨混着没顶的恐惧呼啸而来,像海潮似的淹没了他。
他呜咽出声,双手抱着头,一拳一拳猛力的拍
打着。
单薄的唇角几乎咬出血来,嘴里不叠地念着“孩子我对不起你”的话,眼泪掉了一颗又一颗。
现场十来个人,一片死寂,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我望着卢振庭的眼泪,只觉得讥讽。
那就是鳄鱼的眼泪,当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