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乐知收拾後来到讲堂,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了。
钱无忧双手揣在袖子里笑眯眯道:“祈教谕,你是不是要去县衙大牢?把苗强也带去成不成?他很想见苗瑶。”
苗强生得魁梧一身的腱子肉,面相却很憨厚忠实,眼里都是小心翼翼地期盼,等着她的答复。
“王典史,有没有问题?”祈乐知看向书院门口问道。
王明远怔了会後温和笑道:“自然是行的。”
祈乐知点头道:“那我们就走吧。”
“江兄他们呢?”王明远左右环顾开口问道。
祈乐知迈着长腿往门口走去,“他们去金府了。”
时间紧迫,自然要分头行动。
“哎,祈教谕,等等我,等等我。”钱无忧追上来。
祈乐知让他们两人先走,抱着剑等在石阶下,擡眼问道:“你也想去?大牢又不是好地方。”
钱无忧左右看了看忽然凑近,给她手里塞了一把银票。
祈乐知纳闷地笑了,“你这是做什麽?”
钱无忧半眯着笑道:“衙门是最要钱的地方,我懂的,你给那些狱卒还有狱头都上下打点一遍,要他们善待一下苗瑶,馀下的就当是我给祈教谕的辛苦费了。”
没想到钱无忧还挺重情义,对自家商行的长工都愿意广撒银票,她笑了笑答应了下来,又抽出几张银票还给了他。
“我也是心甘情愿替苗姑娘翻案,谈不上辛苦,钱无忧,有钱也要有规划的用,心意我领了,走了。”祈乐知挥手笑道。
钱无忧感动的眼泪汪汪,袖子抹了抹眼泪感慨道:“祈教谕真是真是个大善人。。。。。。”
县衙的大牢离书院不近,三人策马过去也用了两刻钟。
“吁——”王明远勒住缰绳翻身下了马。
祈乐知也跟着下了马,稍稍一擡眼,便看到了王明远指的县衙大牢,门口散漫的几个衙役狱卒瞥到这边,连忙抖擞了精神,挺起胸膛,站好门口的岗。
“王典史,这两位是?”狱卒例行问道。
王明远道:“这位祈姑娘是书院的教谕,那位是苗瑶的胞兄,是前来探监的,可以放行了吗?”
那狱卒摩挲着下巴为难笑道:“王典史,大人说过,苗瑶是重犯,一般不让亲人探监。”
王明远皱眉道:“律法哪有这一条?”
狱卒笑笑,“律法是律法,万法是万法。。。。。。”
王明远气急还想训斥两句,祈乐知拦下了他。
她走到狱卒身旁,不着痕迹的给了张银票,“兄妹情深,人之常情,律法不外乎人情,这也是能通融的。”
狱卒笑开了花,“祈教谕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就是在理,来,兄弟们打开牢门,带祈教谕进去。”
王明远说不出的气闷,特别是看着谄媚带路的狱卒,说不上的来气,冷冷地拂袖往前走去。
“祈教谕,到了,这里便是关押苗瑶的牢房了,您有什麽话尽管说,小的替您望风。”狱卒热情地招呼着。
祈教谕笑了,又给了他几张银票,侧身低声道:“苗瑶在牢狱中,尽可能的避免重刑,几位也帮着多照看一点。”
狱卒两眼冒光忙不地笑着点头,“祈教谕放心,兄弟们一定照顾好苗姑娘,让她在牢房中好吃好喝的待着!”
祈乐知目送着狱卒乐颠颠的跑开。
一转头,迎上王明远黯然不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