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见还没发问,就被哭喊声吓到了。
应青踉跄地往她这里扑来,“井妹妹,我真是浑身酸痛,你快给我瞧瞧病——你——”
秦陌及时地拦住了要往井见怀里求安慰的应青,冷面横刀的形象登时让应青知趣的闭了嘴。
井见讶然地看着鼻青脸肿的一群学子,这里面,伤势最严重的是钱无忧,其次就是悻悻坐下的应青。
祈乐知是和王明远一起进来的,後面还跟着叼着枯草一脸不满的江元风,他不时地还向王明远背後挥着拳。
“阿见,你帮忙给他们上点药,免得伤势严重了。”祈乐知拍了拍她的肩头同她说道。
井见点点头放下背上的竹篓,先是来到了叫唤不止的钱无忧那里,小心地揭开他身上扯烂的衣裳,看到里面血肉翻翻,她眉头一下皱了起来,“秦陌,你帮我去後山把我的药包取来。”
应青半眯着眼确定秦陌走远了,开始哎哟哎哟叫唤起来,“井妹妹,钱胖子皮糙肉厚的,那都是皮外伤,我是内伤,疼啊疼啊,井妹妹,我要疼死了。。。。。。”
钱无忧气得抓起地上的书本砸过去,“狗日的!你要不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还井妹妹~我呸!井姑娘,他都不知道多少个好妹妹了,他就一人渣,懂吗?”
井见笑而不语先行替他处理好伤口。
“小子,哪里疼,老夫给你看!躲什麽躲?滚过来!”孙药王一把拎住要爬走的应青,拖到了跟前,眼疾手快地下针。
“啊——救命——”
“再叫?”
“。。。。。。。”
祈乐知看了眼那边的兵荒马乱,确定不需要自己参与後,慢悠悠地端起书院学子端来的茶盏,慢慢地细品起来。
王明远谢过送茶的学子,心不在焉地喝着茶。
荀庆之笑着放下酒葫芦,“王典史,你来顺石县不过两三天吧,怎麽要趟这浑水?万恒可不是善茬。”
“荀山主,王典史那可是丹心赤诚,在贵阳府就敢和当地的安氏家族族人叫板。”江元风啃着果子坐在围栏上笑道。
王明远讪讪地笑着。
荀庆之笑笑,“难怪愿意掺和进来。”
“荀山主,前面应青说的也不清楚,苗瑶的案子究竟怎麽回事?”祈乐知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荀庆之往後仰了仰笑道:“先听听王典史说的,毕竟是有官府的卷宗记录在案的。”
王明远点了点头道:“如有疏漏的地方,还请指正。”
事情要从他们来顺石县的前两日说起。
金府是顺石县的大户,地位仅次于万家。
死的是金府的当家家主金召德。
尸体是金召德的大儿子金顺风发现的。据他说,那晚他是照例去给父亲汇报家族生意的,敲门没声音後,他便强行撞开了门,一眼看到了趴在桌上已经没气了的金召德,惊慌之下便报了官。
官府来人後,在金召德的茶杯中发现了毒药。
几乎是没有费多大功夫,便追查到了送茶的丫鬟苗瑶,几番问询後,苗瑶哭着认了罪。
她说是因为金召德想要让她做十九房姨太太,她不愿意,头脑一热,在药铺那里花大价钱买来了毒药,晚上送茶的时候便偷摸着下了毒。
王明远将自己在卷宗上看到的内容,言简意赅的给他们讲了一通,不重要的地方便掠过了去。
“这份卷宗很粗糙,药铺对这类毒药都是慎之又慎,怎麽会那麽轻易地便卖给苗瑶?要知道,万一有人买了毒去行凶,掌柜的也要追责的,卖药的掌柜会这样蠢?”祈乐知道。
王明远点头,“其实不止这一处疑点,还有更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