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陆话里带笑,“古灵精怪。”
江元风咋舌,她这和古灵精怪挂靠吗?正在思索间,又受到了那丫头的一记冷眼。
常陆也发现了苏馀的态度摇头道:“不得无礼。”
苏馀挽住她的手,“好!我都听师父的!”
“对了,常姑娘我能去张瑶儿的屋子里去吗?”祈乐知想到了那一晚惨烈开口问道。
常陆点头,“小祈司主随意。”
再次来到那间偏僻的屋子,祈乐知迟疑地站在门口,等了须臾才轻轻地推开屋门。
“祈姐姐,兰花还在。”井见伤感道。
祈乐知走到窗台边眼眸一暗,“张瑶儿肯定很想念她的阿姐了,走吧,我们把兰花带给她。”
走出楼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细雨纷纷寒意沁人。
大街两侧的屋檐下挂着的橘色灯笼,在寒风中摇晃,照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街面,恍若碎金浮动。
祈乐知抱着怀里的兰花走在最前面,身侧的江元风替她举着伞,後面的秦陌左手提刀,右手给阿见打伞,走在最後。
街面冷清,唯有少年身影逆行而去。
时隔多日再次来到那座坟莹前,几人的心情已经没有那日的沉重了。
祈乐知蹲下来把怀里的兰花连着泥土,小心地埋葬在了坟茔的一侧,撒完最後一捧土後,那朵兰花像是感应到了什麽,无风轻轻地摇曳起来,轻轻地拂过坟茔。
“安息吧,真凶即将问斩,以後,也不会再有你和三娘那样的苦命人了,这世道会好的。”祈乐知低声呢喃道。
秦陌站在後面握紧了手里的刀,“过两日,我也要上青峰山,践行诺言,坟前焚信。”
“之後呢?”井见追问着。
秦陌看了眼三人期待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要不是为了送信也不会和他们有交集,现在事情尘埃落定,他也是时候回到江湖去了,但事到如今,他忽然不想走了。
祈乐知背着手轻笑道:“要是没有想好,那就慢慢想,在京都,你还有我们这群朋友。”
江元风也笑兮兮道:“老秦我那屋子也不收你租用铜钱,你大可放心住。”
秦陌环视三人也轻声地一笑,“好。”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得嘞!走吧!”
历经两个多月的事情,一朝尘埃落定,祈乐知头回在家里实现了倒头入睡,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在暗行司告假多日,她也实在不好意思不去了。
早上在家用完一桌的各色早点後,她左右看了看自家爹娘,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都想好了,要是爹娘拒绝她,她还有後招。
没想到祈定崇和李谈云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同意了。
“爹娘你们答应这麽爽快啊!”她狐疑地笑着。
祈定崇抹了把胡子不满道:“你爹是那麽不通情理的人吗?我和你娘都知道你心系暗行司,伤好了,就去吧。”
祈乐知高兴地抱住自家老爹,又转头在自家娘亲脸上亲了口,兴高采烈的接过裴越给来的知命剑,笑着向两人道别。
祈定崇心情大好笑道:“看到知儿这样高兴我心窝里也是热乎乎的,对了,夫人,丁常那个杂碎怎麽样了?”
李谈云笑容淡了一些道:“莫说他犯下死罪,就是没有,我也要废了他。”
祈定崇哈哈大笑起来,“夫人脾性还是一如既往啊。”
“你还说我,要不是那日我拦着,你怕是要拆了刑部。”李谈云轻轻地白了他一眼。
祈定崇又大笑起来感慨道:“也是我不在军中,否则齐端那个匹夫,在看到我女儿的伤那刻,就该滚到我国公府了!”
跑出去的祈乐知自然不知道自家爹娘的安排,她策马扬鞭直奔暗行司,下马後一路笑着和几日不见的同僚打招呼。
“小师妹,孟先生说你回来了就去静雅院见他。”
“知道啦多谢!”
想来是蔡大人的案子有了定夺,她脚步轻快地往静雅院小跑过去,到了後平复心情轻轻地推门进去。
屋子里熏着紫檀香,幽幽缕缕充盈着室内。
“学生见过先生。”她抱拳低头道。
孟景渊轻轻地嗯了声,将桌上的一份文书给了她,“灵州的案子已有定夺,涉案官员亦悉数论罪行罚。”
祈乐知笑着接过来,擡头看到孟景渊并无笑意的脸,她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劲,握着文书忐忑地问道:“是有问题?”
“都在文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