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种种,周时脸颊泛红,“闭嘴。”
江千俞过去抱周时,倚靠床头坐起,他顺坐床边坐下,“我喂你吃。”
周时喜欢被江千俞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没病没灾在房间喂饭,他有点受不住,“我。。出去吃。”穿鞋下床想起刚穿来时江千俞的态度说:“以前住医院,你只会捣乱,现在身体好了,又把我当病人。”
“那时我说喂饭你肯吃吗?恐怕会觉得饭里有毒。”
想想当时两人的对立关系,还真被江千俞说对,连他自己都没想过,有天会和反派在一起,还做了那么多亲密的事情。
饭后周时又回去睡,像要把前些天丢失的睡眠全补回来,天色渐黑他被江千俞强行喊醒,“黑白颠倒,等会儿晚上睡不着,又要来引火。”
“别碰我。”周时翻身继续睡。
江千俞上床,从后抱住周时,“这会儿太阳弱,起来出去走走,宝贝乖。”
周时典型吃软不吃硬,江千俞哄着才能不反着来,“我这样怎么出去?”海边到处是泳衣比基尼,他这满身印记,出去被人一看秒懂昨晚发生什么。
“穿多点,防晒又安全。”江千俞轻声说。
十分钟后,周时穿着长裤长袖出现在海边,太阳下山,天色还没彻底黑下来,正是最凉爽的时候,周时戴着帽子墨镜,又穿得多,游人完全认不出他是谁,捂掩饰的好处,可以和江千俞牵手。
江千俞展开的五指,穿过周时指间,握住紧紧交叠在一起,他们没过多说话,牵手漫步在沙滩上,静静地走了很远,到无人的角落坐下,望着浅月下的海水。
周时抓一把沙子握在指间,看沙子从指缝中慢慢流失,最后展开掌心,露出小小的白色贝壳,他随手递到江千俞面前,“送你。”
“丑。”江千俞嘴上嫌弃贝壳普通,手却第一时间捏住贝壳,握进掌心,速度很快像怕周时反悔似的,果然下一秒周时过来抢了,“不要算了,我回去拿回去邮给秦理。”
江千俞握着贝壳的手放在身后,“你敢?”记起秦理又问:“那个毛头小子在干嘛?”
“读书,应该大三了。”
“学音乐?”
“嗯。”
“这几年你们一直有联系?”
“是呀,他偶尔会给我发消息聊聊,这次演唱会就在后台伴奏。”
江千俞瞪了瞪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乐队的事,你干嘛要知道?”周时反问。
“离那小子远点。”江千俞很少耍小脾气,像今天这样的不满很少见,越这样周时越想逗他,“不太可能,秦理很有音乐才华,以后我想介绍他来我们公司呢。”
“没可能。”
周时哼了声,“你又不是公司老板。”
“我——”江千俞欲言又止。
周时:“你干嘛对秦理敌意那么大?以前也这样。”
“因为他对你心思不纯,凡是对你有意思的人,我都不喜欢。”江千俞说得愤愤不平,好像秦理马上要来抢走周时。
“傻不傻?”周时笑得尤为灿烂,“我只拿他当小孩对待,像弟弟一样。”
江千俞不吱声了。
安静下来,周遭只剩海浪和风声,周时没由来地想起另个世界,其实他能和江千俞越走越近,跟江千俞带给他的熟悉感分不开干系,这种熟悉感来自哪,他说不清,“你有时候很像我一个朋友,尤其是以前的发色。”
江千俞:“同学?没在你学校见过染白发的。”
周时目光变得深远,“以前的朋友,现在断了联系,之前跟你说过,他也戴着一个耳钉,一头白发,特立独行很酷。”
“记得这么请,看来喜欢他?”江千俞问。
周时笑着摇头,“他的发色和个性有点酷,所以印象深刻,好朋友都算不上,怎么会喜欢呢。”
江千俞眸色突然暗了,像深不见底的幽潭,“既然印象深刻,为什么不试着深入了解?”
“你不懂。”周时回忆起睡对头的南神,“天上的神和地上的人,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这段距离是凡人无法跨越的。”
“神仙往往最羡慕凡人,或许他是因为什么,被迫到天成神的。”
周时偏头靠江千俞肩上,“说的好像你是他一样。”
江千俞笑笑,“我乱说的。”
这晚周时如江千俞所说昼夜颠倒失眠了,到深夜仍睡不着,他悄悄下床去了阳台,迎风望月听着海浪声,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轻松,拿出吉他写下一首歌:
海浪声声不断,是大海诉说爱恋;
浪花撞击我心上,每一次都是我对你的眷恋;
只有海听得见我的声音,那是句拖欠已久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