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柘打发走了礼宾小哥,说:“这是荷花玉兰。”
解弋正在想这是什么花,看起来像玉兰,又不是常见的广玉兰,花苞确实像荷花。
他装没听见严柘的解释。他上台阶,刷卡开了房间门。
严柘在台阶下的院子里看着他,表情有点傻。
解弋说:“你不进来吗?”
严柘道:“我可以进去吗?”
解弋推开门进去了。
严柘心里像十万精兵在同时敲鼓。
房门自动缓缓合上,在完全锁闭之前,严柘的手掌抵在了门上。
他进入了解弋的房间。
套间客房里的设施倒是很现代化,咖啡机,浴缸,全屋智能。
解弋说:“请坐。”
严柘在套间外面的沙发上坐了。
解弋进了里面去。
严柘听到衣服布料的声音,开行李箱的声音。
解弋换了件卫衣出来。
严柘看着他,又有点怔住。
“那件毛衫有点扎。”解弋说。那是新买的,他第一次穿。
严柘笑了起来。解弋没有笑。严柘也就不笑了。
严柘看着解弋的卫衣领口,这件卫衣不新,去年春天他们还在一起时,解弋就穿过,不知道现在那领口还不会勒。
严柘低下了头。他眼眶有点热。
解弋打量了严柘片刻,转身去把空调温度调整了下。
出风口的风声很快变大了。严柘的位置能被风吹到,犹如一波一波热浪打在他半边身体上。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解弋问。
他还站在空调面板前,眼睛盯着已经调好的温度和风力,像是很嫌弃,这房间升温太慢了。
严柘想说,宝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还爱你,我比以前更爱你。
“明天,”严柘说,“我帮你留一个视角最好的位子。”
解弋心里已经在骂人了。
“师兄,你为了拉投资,”解弋说,“还真是挺努力呢。”
严柘道:“舞团运营很难,投资还是很重要的。”
解弋转过身来,直视着严柘,说:“那你为了投资,都能付出什么?”
严柘被问得皱眉,道:“付出什么?”
解弋又开始给自己挂表情包了,说:“我是甲方,你得让我高兴。”
“……”严柘的唇角翘了起来,说,“你要潜规则我吗。”
笑什么笑?再笑把你头打烂。
解弋很希望空调的风能变成龙卷风,把这烂东西吹到雪山上去,结结实实冻在上面,千年万年在上面当一块冰疙瘩。不是不说吗,那就永远别说了。
解弋说:“我才不要,你别想得美。”
严柘说:“那是要怎么样?”
解弋烦了,说:“我不要怎么样,你出去吧,走,快走。”
解弋转过身去,不想看他,忽然觉得有点头晕。
严柘紧张极了,这是重新表白的好时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