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阳怪气的。
她又不是死的,怎麽可能不知道疼。
但徐念溪理亏,只能闭嘴,任由他操作。
于是食指指腹多了一块创口贴,上面还印着草莓熊图案。
可爱得有点过分。
徐念溪正看呢,程洵也收了药箱,递给她:“拿去放着。”
“放哪儿?”
“客厅电视柜,没关上的那个抽屉。”
“好。”
只是等徐念溪放完了,厨房推拉门也对她关闭了。
徐念溪想打开厨房,重新进去。
刚握上扶手,推拉门已经从里面被打开,程洵也不让她进,堵门的恶霸似的:“你不用进来了。”
“可是,我番茄还没切完。”
“我切了。”
“那,那……”徐念溪透过他身体的空隙,往厨房探头探脑,寻找自己能干的活,“我还可以帮忙整理餐具,或者帮你端菜什麽的。”
“不了,我自己来。”
“可是……”她不做点什麽,心里会不踏实。
程洵也看她的目光带了点谴责意味,像是她很坏一样:“徐念溪。你是不是很想我被我妈骂?说我奴役伤患。”
他这话再加上这神情,徐念溪瞬间老实了,再也没敢提,她要帮忙什麽的。
虽然她的一切和程洵也没什麽关系,但被冯沛艺知道,定会变成程洵也的一场无妄之灾。
好在,也就只剩下番茄鸡蛋汤。
程洵也很快煮好,端上餐桌。
热气腾腾的白气混杂着饭菜香,把这一小块地方的空气,弄得湿润。
这时,徐念溪才後知後觉地,感觉到饿。
程洵也洗干净手,从卫生间出来,交代声:“吃饭。”
徐念溪“哦”了声,又看程洵也。
他手肘上的衣服已经被放下来了,于是人照例还是跟厨房的烟火气,沾不上什麽关系。
下巴微扬,神情嚣张,活像个颐指气使的大少爷。
但徐念溪是亲眼看见他做菜的,这顿中晚餐,有99%都是出自他手。
她做的就是切了撒在番茄鸡蛋汤上的葱花,以及切了半个番茄,还切到了手。
两个人的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徐念溪轻轻咳嗽声,打破安静:“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而且还做得这麽好。你真是太厉害了。”
既然付出不对等,那她起码得说点好听话,让程洵也心理舒坦。
只是徐念溪显然不是个经常做这事的人,夸他时不小心就带出了咏叹调,听起来不伦不类的。她说完,自己都觉得刻意又怪异,耳根红了点。
程洵也倒是对任何夸奖都受之无愧,擡着下巴,毫不客气:“我当然厉害,不用你说。”
“现在,吃饭。”
“……哦。”
吃完饭,程洵也收拾餐桌,徐念溪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争取做到,她虽然手受伤了,不能帮忙,但是心永远和他同在。
只是程洵也显然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还觉得她碍手碍脚。
脚步顿住,不满地看她:“徐念溪,你……”
别挡路。
话没说完,就见徐念溪歪头看他:“怎麽了吗?”
室内开了空调,但徐念溪怕冷,还是穿得很厚,眨眼歪头,脸颊被挤出点软肉的样子,像只懵懂困顿的小熊。
程洵也顿了两秒,烦躁地“啧”了声,觉得她有点可爱。侧过脸,耳根红了不少,嘀咕了句:“没怎麽,你想跟就跟吧。”
只是他这话时效性不太长,徐念溪想跟着他进厨房,他又不让了。
程洵也摆摆手,模样挺横:“你不准进厨房,自己找个地方坐着。”
他这会儿特像幼儿园班上那个最凶的小恶霸,长得可可爱爱,人却凶巴巴的。
谁不听他的话,他就要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