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溪犹豫会儿,说了实话:“不算高。”
听到她这样说,王君兰脸色彻底变了:“不高你干嘛要去?你一个城区的人,跑去郊区干嘛?”
“徐依宁起码是个护士,还在城区。你倒好,跑去郊区找个工资不高的破烂工作。”
“我不问,你是不是还不想说?你还知道要脸啊,知道不是什麽好工作!”
王君兰没有吃饭的心情,拎包甩脸就往外走。
服务员正准备上菜,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愣在原地,过了会儿,才迟疑着问徐念溪:“……您还吃吗?”
菜已经做了,不能再退,徐念溪深呼吸一口气:“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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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徐念溪打包回来了,放进冰箱。
客厅没开灯,能看到一点灯光从王君兰的门缝溢出来,还有模糊的短视频声。
徐念溪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有时都觉得自己矛盾。
王君兰的房门打开了,她不想从王君兰面前经过。
会刻意等她睡着了,才会从卧室轻手轻脚出来,去卫生间洗漱。
可是王君兰的房门对她关闭了,她又会觉得难受愧疚。
会反复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她到底做错了什麽呢?
她已经在尽力找自己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
明天第一天上班,徐念溪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可是一如既往的毫无效果。
不过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起来时甚至有种果然还是失眠的心平气和。
渐渐学会和自己的失眠共处。
何尝不是一种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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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面试那天遇到的自然卷很热情,跑过来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姜颂。”
“你好,我叫徐念溪。”
据姜颂所说,公司目前就她和徐念溪两个员工,以及老板陈振。
在徐念溪来之前,公司其实还有五个员工的,但一看公司没发展前景,做了没半个月,连夜卷铺盖跑了。
“这下好了,你来了,我再也不用和振哥两个人面对面了。”姜颂笑道。
陈振分配工作给徐念溪,翻译法文期刊《文学新闻》。
徐念溪翻了翻,期刊是今年年初的,已经过了时效性。更何况早就有平大教授提出过相关论点。
肉眼可见的,这家公司不仅环境规模,还是业务水平,都和译易达不能比。
她之前在译易达的每次任务都是历练,一次有一次的成长。
那现在这间公司肉眼可见的,就是磨洋工,她在网上甚至可以直接找到翻译本。
但是这也无可厚非。
毕竟一个是能接触到一手资讯的知名企业,一个只是连员工都凑不齐的小公司。
她没什麽可以挑剔的。
……
徐念溪下班回来时,王君兰正在客厅,边吃饭边看非诚勿扰。
饭桌上还有一碗饭。
徐念溪的脚步一顿。
她不太想和王君兰共处一室。
但是离开又不合适,王君兰已经给她盛好饭。
菜是昨天打包回来的那些,徐念溪坐下,咬了口青菜,慢慢咽下去。
电视机里的孟非在说一些和婚假有关的话题,王君兰边看边笑。
气氛好像舒缓了点。
但下一秒,王君兰突然开口:“我给你找了相亲对象,周六下午见面。”
她没对着自己说。
可是这个房子里,就她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