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徐念溪道,“可是……”
她相信,程洵也不会对她怎麽样。
而且,就算怎麽样,这也是合法合规的。
更别说,她其实也是愿意的。
村里睡得早,这会儿其他房间的灯已经都熄灭了,只有他们这里,橙色电灯泡像只巨大的萤火虫,还亮着。
程洵也也不应她这句话,铺好了地铺,关了灯,只在夜色中道:“睡觉。”
灯关了,没有回转馀地。
徐念溪躺上床,看着窗外一轮弯弯似镰刀的明月,迟迟没有睡意。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就听地上的程洵也来了句:“你还没睡?”
“睡不着,”徐念溪道,“你为什麽也没睡?”
“我也睡不着。”
地上又冷又硬,铺了几层被子都不好使。
“是不是太冷?”
当然是冷的,但程洵也不会说:“还好。”
可能是窗户没关紧,说话的这点间隙,有风吹进来,程洵也咳嗽了两声。
声音不大,但被徐念溪听见。
她起了身,把被子搬到地上。
月色下,就见程洵也一脸莫名地看着她:“你干嘛?”
徐念溪道:“我没睡过地上,所以现在试试。”
“……”,程洵也被她弄得无语,“不是,地上有什麽好睡的?”
徐念溪已经把被子铺好了,正看他。
那意思,既然不好睡,你为什麽不跟我睡床上?
程洵也“啧”了声,语调放得重了点,“男女有别。”
徐念溪侧了个身,也不看他了,只有声音传出来,她静静地问:“你会对我做什麽吗?”
其实做什麽,她也无所谓的。
甚至,她还有点若有若无的期待。
起码这样,他们还能有更多的接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彼此保有距离。
“不会。”程洵也回答得毫不犹豫。
说不上是释然还是失望,徐念溪开口,“那性别在这里有什麽关系呢?”
徐念溪话落,良久都没人说话。
地面本就比床冷,还硬,徐念溪畏寒,不自觉缩成一团,将睡未睡之际。
身旁的程洵也忽的动了,他掀开被子,站起来:“到床上睡。”
他这一句话,把徐念溪的瞌睡赶走,她直起身:“你也来吗?”
她那意思,如果他不来,她也不睡。
“嗯。”
这会儿天色更黑,村里只偶尔几声犬吠。
他们借着月色,把地上的被子重新铺到床上。
躺在床上时,原本僵硬的身体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徐念溪闭上眼睛,就听那道呼吸声,就在她耳边,慢慢一起一伏。
她知道不应该这样,但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就见离她一个手臂处,程洵也正阖眸躺着。
从她这个角度看,男人鼻梁高挺,侧脸线条流畅,好看得像是用画笔画上去的一样。
谁也没想到,她会有和程洵也同躺在一张床上的一天。
简直像在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