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念溪下班回来,就在客厅看到了正寒着脸坐在沙发上的王君兰。
王君兰脸色不好:“你这次回来是准备在家待多久?怎麽连行李袋都拿回来了?”
徐念溪已经想好了托词:“没有准备待很久,等程洵也出差完,我就回去。”
那个时候,她估计已经下好了决心,正式和程洵也说清楚。
听她这麽说,王君兰脸色才好转了一点。
徐念溪没再说什麽,而是出了门,在中介的带领下,看了几间振荣附近的出租房。
振荣毕竟地方偏远,附近的房价不贵,两室一厅的整租也只用五百一个月。
看了几间,徐念溪都没看好。
约了明天再看,徐念溪返回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严岸泊。
还是严岸泊看到她的,开着车在她身边滴滴叭叭的。
“念溪念溪,这儿。”
徐念溪看过去,对上严岸泊的脸。
她又下意识往副驾驶看。
没人。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徐念溪收回视线,笑了下:“好巧。”
严岸泊下车,给她打开车门:“来,上车。带你去我刚开的火锅店看看,没吃饭的话,就一起过去吃火锅。”
……
车上,徐念溪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程洵也来吗?”
严岸泊边看後视镜,边随口回:“不来。他不是去了宁澜出差吗?你不知道吗?”
徐念溪眼睫颤了颤,“没。我只是忘了。”
“到了,下车,念溪。”
下了车,果然是一家新开的火锅店,装修丶座椅板凳丶服务员的工作服都是崭新的。
严岸泊拉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又冲着服务员大手一挥,“把店里招牌菜都上一份。”
很快,络绎不绝的白瓷盘被上了上来。
徐念溪觉得太多了,但严岸泊还不以为意似的,直往上摆:“不多,多什麽多。我难得和你单独吃顿饭,要是不好好招待你,洵也知道了,肯定会说我的,你都不知道他又多记仇。”
“就高中有一次,我说他长得丑,结果第三天,我们一起去动物,他指着个狒狒说,我就跟他长得差不多,你说他这人啧啧……”
严岸泊边说边摇头,明明嘴里说的是他哪里哪里不好,但眼里却带着笑意。
徐念溪没说话,甚至她也不应该听,但她没有出声制止。
任由严岸泊说了下去。
“还有一次,他想请假去看你的英语比赛,跑过来问我,能用什麽理由请假。我当时敷衍他,我就说,你找个理由得了。”
“他当时没听懂,还反问我,所以要找什麽理由。等他反应过来後,气得一个星期没理我。”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摇着头:“他就是这麽个人。”
徐念溪也笑,只是笑容不大,不仅不大,还满是苦涩和狼狈。
她感觉,她不应该听下去的,多听一分,她就难过一分。
可是她不听,以後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