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洵也听她这麽说,脸色终于好了点,也不再像刚刚一样生人勿近,但语调依旧怀疑:“你确定你会记得?”
徐念溪肯定点头,“一定会记得的。”
她可能和王君兰相处习惯了,王君兰从不主动过问她的行踪,所以她也没培养出,回来晚了会主动和人交代的习惯。
但今晚看到在客厅看到程洵也,她才发现她是有义务告诉他的。
毕竟她也是有人担心的。
徐念溪又保证了一遍,程洵也这才偃旗息鼓,终于放过这件事。起了身,交代一句:“早点休息。”
等程洵也回了卧室,客厅里只剩下徐念溪,她关了灯,只有落地窗外一点光亮,捎进来。
达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却也能成功掩盖住她的表情。
在黑暗中,徐念溪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
程洵也真的是很好的人,这种人才愿意尽管他们只是协议结婚的关系,但依旧对她表示担心和关心。
只是这种好太过稀有和昂贵,让徐念溪更加産生一切都不能暴露的惶恐和担忧。
但她的演技又不能短时间达到速成,成功掩饰自己的所思所想,只能避开他。
于是从这段时间开始,徐念溪和程洵也的交流正式进入一种玄而玄之的状态。
比起之前的线下见面,现在更多的是线上聊天。
徐念溪给程洵也发消息:我在鲁惟与家,今天晚点回去。
程洵也:1。
徐念溪:我在鲁惟与家,今天晚点回去。
程洵也:1。
徐念溪:我在鲁惟与家,今天晚点回去。
程洵也:1。
……
一段时间之後,他们之间的对话甚至直接可以组成消消乐。
可谁都知道这样也不是个长久事。
她不能用在鲁惟与家这个理由,一直逃避和程洵也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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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岸泊看程洵也脸色,忍不住笑了:“又跟念溪怎麽了,瞿尹清那事不是个误会吗?”
严岸泊还是一贯的一猜一个准,程洵也放下手机,没说话。
他不说,严岸泊越好奇,凑过来:“干嘛不说话,这次很严重吗?念溪和你吵架了?还是想和你分居?难不成是离婚?!”
严岸泊戏很足,还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吗?才结婚没多久,你这麽快就要变成离异的了。”
程洵也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快说,你不说,我可真当这样了啊。”严岸泊威胁,“到时她真和你说这些,你可别怪我乌鸦嘴。”
程洵也是个唯物主义者,他不相信有些东西说多了就会成真这个说法。
但和徐念溪有关的东西,他不得不谨慎,最後还是勉勉强强把手机给严岸泊。
严岸泊打开一看,立马就乐了:“你们俩人机啊,每天就这两句话来回发。”
程洵也没否认,因为这是事实。
“不是,念溪怎麽天天都去鲁惟与家,”严岸泊定睛一看句子里的内容,纳闷,“鲁惟与那里有什麽啊?”
程洵也“啧”了声,语气烦躁:“谁知道,反正她天天都去。”
严岸泊把手机还给程洵也,扣下巴:“你们最近有发生什麽吗?”
“什麽都没发生。”程洵也道,最近这段时间,明明一切都是正常的,再正常不过了。
可突然有一天,徐念溪就说要去鲁惟与家。
“什麽都没发生,那她天天往鲁惟与家跑干嘛。”严岸泊疑惑更甚,“按照我的经验,这种情况只会是她想躲着你。”
躲着他,程洵也眉头皱紧,“为什麽想躲我?”
他没做什麽吧。
比起之前的,误以为徐念溪对他有意思,现在的他,也没这个想法了。
所以和徐念溪的相处更多的都是,两个人都正正常常的,保持着协议结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