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这麽快。
她根本没准备好。
浓重的後悔像海浪一样拍打过来,徐念溪瘫在床上,只想把自己摸程洵也耳垂的那只手给绑住。
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连正正常常站在他面前,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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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随人的意志为转移,一晃就到下午四点半,该出发去家属院。
徐念溪穿好外套,打开房门,程洵也已经在沙发上等她了。
“久等了,我们走吧。”
“嗯。”程洵也拿了车钥匙,起身。
车静静往家属院开,可能是来过太多次,不知不觉徐念溪记住了大概路程。
也能知道还要多久,可以到达。
“你今天不睡觉?”明明之前每次在车上,都会睡个天昏地暗的。
倏忽一声,打破安静。
徐念溪盯着前方的路,目不斜视:“下午睡太久了,现在不困。”
程洵也“这样”了一声,也没再问别的。
车继续往前开,很快到达家属院。
程沓漫等他们等了一下午,这会儿听到冯沛艺说,他们到楼下了,连忙起身,摸索着打开大门。
果然没多久,就有上楼的脚步声。
“姐姐!我在这儿!”
徐念溪踩上台阶,就看到门口站着程沓漫。西津天还冷,小女孩穿件水红色棉袄,帽子一圈白毛,像只小狐狸。
头发扎成两个丸子,肉乎乎的脸上挂着笑容,叫姐姐的声音也甜滋滋的。
徐念溪把程沓漫抱起来,进了屋。
屋里,冯沛艺和程谰正在厨房准备菜,见他们进来,冯沛艺松了口气:“你们总算来了,沓漫在我耳边念叨好久了。”
她一脸“我头都被吵大了”的无奈。
程洵也脱了外套,去厨房帮忙,徐念溪则在沙发和程沓漫玩。
玩的是盲人摸象。
徐念溪闭上眼睛,任由程沓漫把她的手放在东西上面。
“姐姐,你可以摸了。”
那东西有皮毛,皮毛还挺长,摸起来有点扎手,但又不硬。
徐念溪收回手,猜测:“是你的玩偶吗?”
程沓漫捂住嘴巴,闷闷笑:“错了,再猜。”
“是沙发坐垫?”
“也不是。”
徐念溪毫无想象力,投降:“那是什麽,我猜不出来了。”
“是我帽子上的毛毛。”
徐念溪恍然大悟,下一瞬,程沓漫拿了白纸条过来。
“姐姐,低头,给你贴纸条。”
徐念溪把脸凑到程沓漫面前,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然後白纸条就被斜着贴到她的右眼皮上。
等程洵也推开推拉门,从厨房出来时,就看到沙发上的徐念溪成了白胡子圣诞老人。
她脸上都被贴满,只依稀露出一双眼睛,眨眼之间,纸条跟着哗啦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