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回。”徐念溪摇头,“他的事我不清楚。”
她这边说完,听到这话的严岸泊边撞程洵也,边冲他挤眉弄眼。
那意思,这两人估计是真吹了。
……
剩下的时间,徐念溪和鲁惟与都没再开口。
因为已经换了话题,很多人在围着程洵也他们聊股票期货基金等各种投资,聊车和房……
严岸泊说得多,程洵也说得少,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但不妨碍别人对程洵也的热情。
显然知道那栋楼是程洵也家里的人不少。
鲁惟与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切,这一桌好像被人为地隔出两泾渭分明的条线。那边是风生水起丶应酬往来,这边是冷清安静丶无话可述。
她有些食不下咽,搁了筷,心情郁闷又失落,小声说:“我有点後悔答应当伴娘了。”
来之前,她就知道会和同学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她还在全职备考。和那些已经有了稳定工作的同学自然不能比。
但是她却没想到,差距大到已经不是工作层面,而是整个生活。
高中时那些看着不声不响,成绩甚至还没她好的同学,已经开上了奔驰宝马。
而她连全款买辆最便宜的代步车的钱都没有。
难怪有句话叫,从校园里出来,原有的阶级就慢慢显现出来了。
他们只是坐在一间教室里,但不代表他们就是一个阶层。
徐念溪看着被围着的程洵也,慢慢“嗯”了声。
能和程洵也这种人再说上话,只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同学而已。
同学关系,乍看之下不起眼。但随着时间流逝,有的人飞黄腾达,直冲云霄,有的人碌碌无为,一眼望到头。
才懂那句,“我和他之前是同学”下种种沸腾的辛酸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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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到这里差不多了,蔡娴娴和蒋鹏文送走宾客後,又挨个感谢过来帮忙的人。
鲁惟与比起徐念溪更擅长应对这种场合,说你们新郎新娘才是最辛苦的,别和我们客气,多年老同学了。
寒暄期间,有个胖成藕节的小孩一头撞到徐念溪身上。
小孩力道不大,再加上全身都是软肉,撞得也不疼,就是他自己屁股着地,眼眶蓄起豆包大的泪,显然摔懵了,想哭。
徐念溪扶起他,又安慰他几句。
小孩才不哭了,一步三回头地往家长那里走。
过了会儿,又跑过来。
徐念溪感觉衣服下摆被拽了下,她回头就对上一双大眼睛。小孩仰着小胖脸,塞给她糖,奶声奶气说:“谢谢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鲁惟与看见这一幕,直笑:“溪溪,你以後有孩子了,肯定很受孩子欢迎。”
徐念溪只觉天方夜谭,笑了下,轻声道:“不会有那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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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还是程洵也送的。
临近傍晚七点,跨江桥上车流拥堵。
天际上漫天火烧云,江面缀满红色波光。很寻常的归家场景,更让一切显得静谧。
徐念溪看向驾驶位的程洵也,他单手松松握着方向盘,估计是等着有点无聊了,屈起食指敲了下盘面。
说起来,从高一到现在,已经十年过去了。
可能是时光流逝感太过明显,徐念溪莫名想到了高中。
和程洵也同桌的那两个星期,他们一贯井水不犯河水。
她生活节奏单一,每天在教室和家之间两点一线,最特殊的也只是和前桌的鲁惟与说说话。
至于程洵也,和她则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
他明明入学比别人晚好几天,却以极快的速度被这个集体接纳,而且被推举成一个很受欢迎的人。
谁都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