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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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泻而下,洒在静谧的房间内。
林念睫羽轻轻颤动,下意识地转身将整个头埋进被子里,躲避照射在脸颊的阳光。
“叮咚。”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林念骤然睁眼,眼睛干涩得让她下意识地眯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找着手机。
感受到怀中女人的动作,傅枭扭身将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她,而後下巴搭在她的脖颈处,嗓音慵懒沙哑:“谁?”
林念握着手机,迷迷瞪瞪地输了好几次密码才解锁,看到发消息的人後,才逐渐清醒。
“一个患者的家属,问我明天有没有空。”
“然後呢?”傅枭用下巴冒出的胡茬摩挲着她的颈间。
“定的明天下午两点。”林念手指挠了挠被刺挠得发痒的脖颈,侧脸询问,“你呢,今天几点的飞机?”
“晚上七点。”
“那现在要去公司吗?处理一下昨天搁置的工作。”林念停顿一下,补充道,“曲助理应该收拾好了。”
“嗯,一会吃完饭就去,再让我抱一会儿。”
傅枭收紧双臂,眷恋的裹挟着熟悉又安心的气息。
不一会儿,餐点送来,两人简单吃了点便动身去了傅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全部被换了一遍,就连墙角摆放的龟背竹都难逃命运。
傅枭坐在桌前,开始处理积攒了一天的文件,林念也没闲着,摊开笔记本继续写着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时间过得飞快,夜幕悄然降临,林念在机场送别傅枭。
以前虽然她也偶来会来送机,但结婚後,她的心境明显不同。
其中最突出的便是不舍。
“怎麽哭丧着脸?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傅枭弯起指尖轻刮她的鼻尖,眉间染着笑意。
林念突然上前一步,环住他的窄腰,口气闷闷,情绪不佳:“记得要每天想我一百遍,达不到就惩罚你!”
“怎麽惩罚?像昨晚那样?”傅枭意味不明地笑着。
“你少来,那对你来说能算惩罚吗?”林念仰起头,下巴紧抵着他的衬衫,蹙眉嗔怒,“你别岔开话题,听见没!每天想我一百遍!”
“是,好,遵命。”傅枭弹了弹她的额头,顺势抚上她的侧脸,微微弯腰俯身,“你也要每天想我,知道吗?”
“我会每天想你一百零一遍。”
林念踮起脚尖,轻吻他的侧脸,顺势将手掌中握住的东西放心他的裤兜里。
“前往C国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D612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
听到广播,傅枭顿住动作,呼了口气:“我走了,念念。”
“到了给我发个消息。”林念握住他的手掌迟迟未松。
“嗯。”傅枭捏了捏那双手掌,转身准备去登机,直至傅枭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处,林念才准备回程。
她拍了拍脸,将所有的不舍暂存起来,准备打车回家。
刚走了两步,便被强有力的手臂拉回怀里,一个带着眷恋与不舍的吻落在唇边,浅尝辄止。
“……”
林念忘记了反应,只是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见他伸出左手,将无名处的那枚银色戒指展露出来,唇边噙着恍如少年般诚挚而又真诚的笑容。
“念念,你的第一百零一次思念,我收到了。”
林念歪头忍俊不禁,所有的不舍与眷恋,在此刻,化为一股无比的满足,逐渐滋润心田。
人们通常将这种情绪,称为幸福。
“快回去吧,马上起飞了。”
“等我回来。”
“嗯。”
傅枭转身小跑去登机,三步一回头地朝林念招手,林念干脆站在原地等着他的身影消失才离开。
五月二十六日晚上七点十分,为期一周的异地恋开始了。
为了避免陷入情绪的漩涡,林念决定将自己的所有脑细胞全部奉献给工作。
先是通宵拟定完严庭轩的治疗方案,再给自己大学期间的带教老师-蒋雅琴,发去近期做的病例数据,用于後期论文开题的依据。
凌晨一点,她收到傅枭的落地报平安短信,才裹紧被子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