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蓝色运动外套,灰色牛仔裤的青年走出来,一张脸在上午的阳光下白得像雪,棕褐色瞳仁盛着亮晶晶的笑,轻快地绕过喷泉与花园跑过来。
“田阮?”
“嗯,我在这里住两天。”田阮笑着说。
路秋焰点头,“你本来就在苏市,还在苏市度假?”
“这是虞家的酒店,不要钱。”
“……”路秋焰竖起拇指,“有道理。”
田阮仰着脸张望柏油坡路,路两旁的枫树全都红了,偶尔被风吹落几片。
“就你一个人?”
“是,也不是。”
“?”
门童不认识田阮,就问:“你朋友?”
路秋焰:“同学。”
“你同学来住酒店,你……”
“我什么?”
“没。”那门童讪笑,心想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将来肯定分道扬镳。
田阮顺嘴回了句:“莫欺少年穷。”
路秋焰浑不在意,又见一辆酷炫的劳斯莱斯飞驰而来,门童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堆起满脸的谄笑。每当接待这样的豪车,小费也会格外多。
而比如大众那些,一看就是领导的车,就没有小费了。
宾利、迈巴赫也显得沉稳,所以大多也没有小费。门童和路秋焰分工明确,路秋焰通常拿不到小费。
而今天,虞商是坐着一辆极为普通的大众来的。
田阮火眼金睛,多远就认出车里的司机正是经常接送虞商的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大叔,装作若无其事地和路秋焰站一起。
路秋焰寻常地迎上去。
黑色大众停下,司机下车,朝田阮鞠了一躬。
门童:“???”
田阮:豪门司机,就是有礼貌。
虞商下车,冷淡平静的目光与路秋焰相触,“你怎么在这里?”
路秋焰只惊慌一秒,平平无奇地说:“打工,泊车。”
虞商眉心微蹙,看向田阮。
田阮赶紧撇清关系:“不是我怂恿的,我和他也是偶遇。”
虞商:“那你心虚什么?”
田阮:“……”是啊,我心虚个什么劲?我就是一个跑剧情的龙套。
门童跑上去笑问:“先生,需要泊车吗?”
虞商:“不用,我有司机。”
说罢抬脚走向酒店前厅大门,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孙经理,我到了。”
田阮这个看看,那个瞅瞅,这就没了??
虞商你也不关心一下你未来的老婆?都晒出汗了。
“你不进酒店?”路秋焰问。
田阮思忖说:“我再陪陪你。”
“……不用。”
田阮坚定地陪路秋焰站岗。不远处,保镖将这一情况汇报给虞惊墨。
非洲现在天还没亮,虞惊墨除了重要的联系人都是免打扰,因此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复。
“敢问先生姓名?”门童客客气气地问田阮。
田阮:“姓田。”
门童想了半天,也没想起田姓的大户人家。
其实田阮也不主要是陪路秋焰,他也在等贺兰斯——此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马上到”等于三个小时后到。
田阮在此期间做了个广播体操,背了课文和英语单词,还和路秋焰打了羽毛球,拍了篮球,跳了绳子,吃了路秋焰自制的三明治。
路秋焰也是服了,田阮看着乖乖好学生,怎么这么犟。
在此期间,虞惊墨也醒来去工作,不时查看保镖的汇报,为枯燥乏味的社交增添一丝趣味。
“你请我吃三明治,我请你吃饭。”田阮对路秋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