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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第3页）

下一秒，沈浮安轻轻在她的眉目之间落下了一个吻。

少女瞬间慌乱了。

她下意识地向石窟外看去，恰巧看到文暮舟转身离去的背影。

想到此，沈浮安无奈地笑了一下：“对不起。”

“你不该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这一世一直在误解你。”

沈浮安却摇头：“不仅仅是关于这件事，还关于你的……离开。”

叶寒岁立马知道了他的意思。

当年她为了诛杀鬼王同时保全二人，便想出了将戾气逼出的方法，她将此法告诉了沈浮安，并求他先控制住文暮舟，将文暮舟的戾气逼出後，她再将沈浮安体内的戾气逼出。

可是，沈浮安一直都因为自己明知道逼出戾气後，叶寒岁得面对鬼王，他还是顺应少女的想法这般做而自责，因为当天夜里叶寒岁便死去了。

“沈浮安，我的死不是你的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有关系，一直都有关系。”

叶寒岁看他执拗，实在无话可说，只能加重语气喊了他的名字：“沈浮安。”

沈浮安说道：“文暮舟那时是什麽都不知道，而我，知道一切，我心安理得地让你逼出我体内的戾气，然後让你死在了那天晚上。”

少女解释道：“这不是能改变的事，我必须将戾气逼出来，让戾气全部汇聚到鬼王身上，我才能杀了他，这与你无关，我只能这样做。”

“可你还可以选择直接杀了我和文暮舟，这样也能诛灭鬼王。”

“这不可能！”

沈浮安垂下眼，轻笑：“我知道。”

叶寒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又问：“这一世你为何被困在了鬼市？”

沈浮安擡起头，思绪回到了那一天。

那时距叶寒岁死去已时隔五年，他当年无处可去，像是同病相怜般，也住进了古宅。那日他颓废地坐在枯树之下，看着摇摇欲坠的枝头叶，阴郁至极。

忽然黑雷滚滚，四面八方吹来的大风似要摧毁整座建筑，天霎时暗了下来。

宅中几人意识到有大事发生，皆来到庭院中央。

万俟尘笑：“世界末日了吗？”

夜望冲出庭院，看着天空异象，跪在了地下：“怎麽会这样？文暮舟他……他真的……”

而後，除了院中的四个人，周围的一切都开始不断地变化着。

大树变着小树再变成一坯土，花开花败再到无影无踪，每秒钟都有上百个日夜的变化。

终于，天地归一。

几人擡眼望去，天还是天，云还是云，不过这庭院的布置景象都已与开始不同了。

徐少言惊道：“时空轮转，此为……一百年前！”

说话的瞬间，几人皆被拉进鬼王的幻境。

熟悉的鬼王站在苦生树上，大笑着：“我……回来了！”

面对着少女的提问，沈浮安深思片刻说道：“鬼王重生後，在夜望他们身上施了咒，不得说出秘密，至于我，他觉得我背叛了他，便收回了给予我的戾气，将我永生永世困于古宅之中。”

“永生永世……它太可恶了，我会让你出来，不用再依靠幻境，我一定会杀了它。”

沈浮安像是并没有对未来抱有太大希望似的，他只是说道：“寒岁，真到了那一天，为我哭一次吧。”

“什麽？”寒岁不太明白。

“前世今生，你总是为文暮舟哭，都没有为我哭过。”

这句话刚说完，他擡眼看了看四周，唉声道：“聊了这麽久，幻境怕是要崩塌了，寒岁，再见。”

临走前，叶寒岁忽然想到了什麽，她大喊道：“沈浮安！你不见文暮舟一面吗？”

沈浮安眉间几分迟疑，他道：“会见的。”

幻境消失，神树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