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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楼（第3页）

看到那张不染纤尘的脸，所有的害怕糅杂成死里逃生後的委屈，她用哭腔喊着，“你来了！”

话音刚落，文暮舟便扑了过去，他双手颤栗地将少女抱如怀中。

“舟舟，你快别抱我了，我手中握着簪子呢！”

在少女略微的推搡下，文暮舟才松了手。

少女将簪子扔到一边，仔细看了看他胸前，确定没将他划伤後才松了一口气：“你突然抱过来，我的簪子都没来及收回，幸好你没受伤。”

文暮舟却有些不冷静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他蹙眉问道：“怎麽都是血？”

叶寒岁骄傲地说道：“你知道我多厉害吗，你走後，涂山年不知道怎麽了，好像突然疯了，他想杀了我，我本来都掉下去了，这时呢，我聪明的脑袋和勤劳的双手配合得极好，我抓住了一根藤蔓，就是上面有些刺，把我的手划破了，然後我努力一跳，就跳下来了！”

可少女说着说着，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文暮舟的眼睛越来越红，等她说完话，对面人的眼泪已然流了出来。

那滴泪划过少年俊美的脸庞，无声地滑落。

“怎麽了？怎麽哭了？”

叶寒岁眨着眼睛笑着说道：“你又心疼我了？”

可很快她就意识到文暮舟显然不是一般的难过，她准备摸摸他的头，看手心都是血，就握住了拳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头。

她凑近他，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担心我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这一路走过来，一点小伤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麽了！”

可文暮舟满目苍凉与悔恨，他垂着眸，目光落在少女的手上迟迟不动，少女本白嫩的手被粗刺划出一道又一道长长的血痕，让他窒息。

叶寒岁心想，难道只有亲亲才能把他安慰好了？

她凑过去，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他的唇：“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文暮舟对上少女明媚的双眸，他声音低沉悲伤：“岁岁，我真的无法承受你出任何事情。”

“我没出事呀。”

“可险些就出事了，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受这些伤，是他太蠢了，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怀疑他的用心，若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受伤……我总是在一些关键的时候出岔子……”

“对我而言，你永远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不要总是埋怨自己。”

少女说话时往後一看，那涂山年不知什麽时候出现在他们後面，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剑，不计後果地砍了过来。

叶寒岁连忙扑倒文暮舟，眼看那剑就要落在了她的身上，“嘭”的一声，戾气生成的屏障将那剑震得稀碎，涂山年也被这气流冲到了墙上，顿时吐出一大口鲜血，跪倒在地上。

少女擡头看到眼前一幕，匆匆站了起来。

文暮舟的一只手环抱在她身後以将她扶稳，他问道：“站着会有哪里疼吗？”

少女摇摇头。

跪着的涂山年看到眼前情景，他哭着喊道：“文暮舟！你不是没有心吗？你不是谁都不在乎吗？为什麽会这样！”

文暮舟心中还怀着怒气，他抱起叶寒岁扭头便走，只留下身後的狐狸还在大哭不已。

狐狸大喊着：“又是这样！你又是这样！你又走了！”

这些话传到叶寒岁耳朵里，到让她觉得很不好受，她看着文暮舟的侧脸，劝道：“舟舟，你也想对他说的话吧，与他说说话吧。”

“他疯了。”

“你知道的，他没疯。”少女又道，“把我放下来吧，你们之间还有话没说完呢。”

文暮舟停下脚步，看向怀中人，他吻上她的额头。

叶寒岁再次劝道：“去吧。”

文暮舟思虑再三，点了点头，他将少女温柔地放了下来，说道：“等我。”

悲伤不已的小狐狸原地哀嚎着，他用手捶打着地面，馀光中忽然看见一双长靴。

他惊讶地擡头看过去。

他眼中那个遗世而独立的哥哥终于主动开口对他说了话，虽然声音还是冷冰冰的。

“涂山年，你闹够了没有，我当年没教你这些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