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岁眉间有一瞬间的变化,她咬了一口手上的烤土豆。
“啊,好烫!”
叶寒岁被烫得伸出舌头放放空。
陆言卿笑:“不要那麽着急呀,慢慢吃,怎麽做事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毛毛躁躁的。”
闻言,叶寒岁也跟着笑:“师哥你也吃呀。”
她接着说道:“师哥,长大後,我们好像很少像这样单独在一起坐着说说话。”
陆言卿刚入宗门的前几年,叶寒岁还时常和他黏在一起,可随着二人的年岁大了些,陆言卿待她便不像儿时那般亲切了。
大多时候都是叶寒岁主动跟在他後面,还免不了被其他弟子指指点点。
陆言卿做事秉持礼数,一直以来他又备受器重,很难抽出时间来陪她,二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少。
陆言卿眸光闪了闪:“你是在怪我吗?”
“不不不!”叶寒岁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觉得自己的解释还不够,于是她又补充道:“师哥在宗门有很多事情要做,肯定没办法陪我浪费时间呀。”
陆言卿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话。
他想告诉叶寒岁,其实他很想很想回到小时候,回到那个可以肆无忌惮和她手牵手的时候。
可学会了克己复礼的他无法说出这些话来。
“这一路以来,是不是吃苦了呀?遇见什麽诡异的事情了吗?有没有人很奇怪?文暮舟欺负了你没?”
他问了很多关心的话。
“……师哥,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叶寒岁听了陆言卿一大串问话,忍不住笑道:“怎麽净提我呀,也说说你的事情呀。”
火光的照耀下,少女笑眼盈盈,陆言卿看着她,却有一种似真又似幻的无法触摸的飘荡感。
他开口道:“我?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过得好不好。”
叶寒岁啼笑皆非:“这不还是关于我吗?”
陆言卿眼里倒映着火光,只是笑笑没有再说。
叶寒岁主动问道:“宗门如今怎麽样了呀?”
“一如既往。”
“你走的时候,梅花开得怎麽样?”
“开的很好。”
“什麽颜色的?”
“……应该是浅黄色。”
叶寒岁笑了:“师哥,你都没有认真看呀……”
陆言卿的眼此刻却望向了她纤细手腕中露出的镯子。
“以前不记得你喜欢玉镯这类东西。”
“以前看这些东西呀,唯恐它碎了,破了,如今……这镯子的本领说不定比我还大。”
“是文暮舟那人送的?”
陆言卿心中已明白了。
“嗯。”
回答这个问题时,叶寒岁的笑意褪去了几分,还是难免有心虚的感觉。
二人心思各异,又聊了许多,叶寒岁见文暮舟一直不出来,她心中挂念着他的奇怪举动,找了个借口便偷偷跑到了後院。
文暮舟正无所事事地靠在上次他向叶寒岁道歉的梨树下,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听到脚步声,他便立马坐正,故意用手覆上脖子上的伤口。
叶寒岁看着文暮舟的背影,轻移莲花步走了过去。
“喂!”
她拍了一下文暮舟的肩膀,本想吓对方一下。
文暮舟一回头,她便看见了他脖子上的伤口。
少女立马绕到他跟前,惊呼道:“文暮舟,你脖子流血了!怎麽回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