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了一下文暮舟,暗示他打个招呼,云成空微笑颔首,可文暮舟耸了耸肩,连个正眼都没给。
云成空尴尬地笑笑,接着说道:
“今日戌时宗门夜宴,不知二位可否赏个脸赴宴?”
“这个……”叶寒岁想着自己本来就是瞒着衆人跑出来的,不宜太过张扬。
看她犹豫,云成空忙说道:“留清老宗主在世时,每次她来到锦云城,就时常提起你,她应该也希望我们这些後辈们多走动走动,何况相遇也是种缘分,你既来到锦云城,又赶上了今日这般日子,我们化云宗怎有不招待之礼?”
一番说辞下来,叶寒岁倒觉得再不接受就是自己不识好歹了。
“那就多谢款待了。”
云成空笑道:“既说好了,你们可一定要来呀,我还得处理一些事情,就先行一步了。”
他走後,叶寒岁跳到文暮舟面前,不解道:“你怎麽都不正眼看人家?”
文暮舟无所谓地说道:“瞥了一眼,那人的眼睛看着跟老鼠似的,不想看。”
“你这人……没礼貌。”
“不过你……”文暮舟眉骨微擡,打量着眼前之人。
“我怎麽了?”叶寒岁插着腰高高扬起头。
“你口中形容的自己不是平平无奇至极吗,怎麽另一个宗门的宗主之子也能叫出你的名字?”
“这个呀,原因有二。”
叶寒岁故作神秘地摇头晃脑。
“其一,你可以也听出来了,我师父,也就是前任宗主,一直都待我如亲生女儿,很多大大小小的场合都会带着我。”
提起师父,叶寒岁还是会怀念那段岁月,那时候宗门也曾是她的归属。
“师父对我可好了。”叶寒岁这句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眼看叶寒岁情绪开始变化,为了不使自己这颗心脏受苦,文暮舟连忙引出另一个话题:“其二呢?”
“其二,不是我夸张呀,你看看我这张脸,是不是足够让人铭记于心。”
少女踮起脚尖将脸凑到文暮舟脸旁,细致的肌肤白嫩中泛着红晕,她眨动着眼睛,表情俏皮灵动,淡淡的脂粉香将文暮舟恍惚间拉入温柔乡,一向不解风情的男人也险些入了迷。
“自恋。”
文暮舟用手指戳了一下叶寒岁的脑袋,随後将头转向另一边。
叶寒岁看文暮舟这副样子,无语地叹了一口气:“走了走了,不开玩笑了,今天夜晚我们还能蹭一顿饭。”
二人跟个街溜子一样晃晃悠悠地又到了化云宗。
楼台殿阁高高耸立直触夜空,悠扬的笛声已从宗内传到了宗外,这化云宗建造得倒是比留清宗宏伟得多。
宴厅敞开门,厅内已是玉箫金瑟,歌舞喧嚣,宗门之外白马蹀躞,宾客纷纷到场。
云成空站在宗门外招呼来宾,看到叶寒岁便热情地招了招手:“你们先进去,我一会就到。”
跟随着人流,两人也来到宴厅门前。
文暮舟走到门外突然停下了脚步,叶寒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麽了?”
文暮舟瞄了一眼宴席之上端坐着的一个老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坐在最上面的那个人,我打过他。”
“啊?”
叶寒岁探过头看了过去,这一看落了个两眼一黑:“那可是宗主呀。”
“几十年前,他还是个小夥子的时候,想带人包围我,最後被我揍了。”
“你……我……”叶寒岁欲言又止。
“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
文暮舟一副“他还挺能活”的唏嘘模样。
叶寒岁一副“你还挺能打”的无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