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叶寒岁在医馆也玩得很开心,虽说心中一直想着要前行,还挂念着文暮舟,但她也不再当着陆言卿面说要走的事情。
她想明白了,如今师哥一拖再拖,正是因为他很难与她告别,所以她得自己逃走。
不过对于逃走的事,她也没有太着急。
因为这些天来,她又发现了另一件事,只不过迟迟没得到验证。
这晚,少女已经安稳入睡。
天地安详,弯月高悬苍穹之上,照亮山河也照亮花草,偶有风声呼啸而过,吹得医馆的窗户吱呀作响。
夜深人静了,也没人听得见窗户的响。
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屋外蔓延至叶寒岁床边,连开门的声音都小心翼翼至极,唯恐自己被他人发现。
寒岁屋内留了一盏琉璃灯火在她床头,当作夜间照亮,那鬼祟的脚步声在她的床前停下,而後就没什麽声音了。
顺着摇晃的琉璃灯光向上看,微弱的光线下,来人的脸被照亮,是文暮舟。
他默不作声地蹲在她床边,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少女。
些许日子不见,他的脸已是惨白至极,整个人清瘦了不少,脸上的骨骼感比以前更强了。
远远看上去,真像个男鬼。
“男鬼”神色低落,目光眷恋了良久,举止小心地起了身,看起来是要离开。
谁知此时,叶寒岁忽地睁开了眼,而後飞快抓住了文暮舟的手。
她的声音轻快活泼:“舟舟,我就知道是你!”
少女的喜悦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她只牢牢握住他的手,顾不上对方的错愕,继续推理着说道:“这几日,我总是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在窗户外面,好像在偷偷看我,睡着後我也觉得床边似乎来过其他人,所以呀,我一猜就觉得是你,你肯定不会消失这麽多天,一眼都不来看我的,我果然猜对了!”
与少女的喜悦不同,文暮舟垂下头,抽回了自己的手。
意识到他兴致不高,少女问道:“怎麽了?”
文暮舟不说话。
于是寒岁又拉过他的手,语气娇嗔道:“你怎麽只站着呀,这些日子总偷偷摸摸地躲着我就算了,现在还这样,坐下,坐在我床上。”
叶寒岁用力将他拉在床上坐下。
一坐下,那张消瘦的脸更为清晰。
少女凑过去看着他,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满眼的心疼:“你瘦了好多,这些天你怎麽了?你离开後发生了什麽?”
良久,文暮舟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不害怕我吗?”
“我不害怕。”
寒岁想到文暮舟肯定还是没走出上次的事情,她继续说道,“那不是你的错,那是个意外,我当然不会害怕你。”
“可是我明明说过要保护你,这次却把你伤的那般重,我险些杀了你……”
“所以你不想见我了吗?”
对于少女的问题,文暮舟神色闪躲,眸光下垂,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我想见你。”
叶寒岁声音软糯,自问自答,她扑到他怀中,双手紧紧地怀抱着对方。
文暮舟心结难解:“可是我……”
“别道歉好吗?我不想听你道歉了,我只想听你说你想我了。”
叶寒岁擡头看向他,目光柔情似水,她微微向前起了身,温和的吻落到了文暮舟的眼角上,她亲吻着他的眼眸,想将他的泪水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