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小料也不知道避着人一点。
但当司庭把热好到合适温度的药递给郁青桓时,後者什麽也没有问,只是将药一口闷了,他被苦得眉心拧成一团,胡乱地握住司庭的手,示意哨兵快点喂他吃糖,可郁青桓等了好半天,都没见司庭把糖塞进他嘴里。
他刚一睁开眼,就觉一道阴影落下,哨兵吻住他微张的唇,用舌尖拨-弄他的舌头。很苦的一个吻,郁青桓怀疑这人是通过该方式取走一些小料,所以没推开,等哨兵亲够,他舌头都麻了。
“好甜。”司庭评价道。
郁青桓瞪他一眼,变成一只炸毛小猫,用气声道:“快点下楼,接吻狂魔!”
司庭低头,发出一声轻笑。
他们耽搁得太久,郁青桓本人脸皮薄,很不习惯让别人一直等着,便当机立断地牵起司庭的手,拽着人往楼下跑,老式的木质楼梯发出一阵阵吱呀声,到一半的位置,郁青桓放慢了步子,怕把这楼梯踩塌。
那三人并未对他们下楼的速度做任何评价,只有柏宁翌一开始担忧地看了郁青桓一眼,用眼神询问後者:你还好吗?
郁青桓朝他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好。
于是五人在鼠村长的带领下,往目的地而去,早在八年前明塔就曾将这村子翻了个底朝天,加上柏澈在内的三个执法记录仪全都丢失了影像,唯有司云墨的执法仪不知所踪。
这些年村子被封锁,执法仪碎片反而重见天日,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鼠人把它藏了起来。
司庭牵着郁青桓走在队伍的最末,到了碎片发现的地点也不上前,那儿的腐臭味最为严重,柏宁翌三人检查时,险些没吐出来。
对此,司庭嫌弃地看着他们,把郁青桓又拉远了一些。
他们正处于村子的最北,附近并没有什麽鼠人居住,鼠村长领着他们在周围转了一圈,那些空荡荡的屋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并不像有人住过的痕迹。
关于那些恶臭,鼠村长为他们解释道:“自变异以来,鼠人通常不讲究什麽卫生,倘若有鼠人死了,其馀鼠人便会分着吃,偶尔漏一些肉在路上……”
柏宁翌擡手,示意村长别讲了,他快吐出来了。
村长礼貌闭嘴。
由于天色渐晚,几人没再继续察看,而是沿路返回了村长家。柏宁翌的不适感渐重,到村长门口时没忍住,跑到一边哇地吐了出来。
司庭捂住郁青桓眼睛,不许向导去关心别人,带着郁青桓上了楼。
走到一半,郁青桓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三人。
他心里忽然有了某种很强烈的预感——他的死期将至,连最後的十天都不会顺利走完。
司庭出手向来狠辣果决,不会等到主角团成长到有反抗之力的地步,现如今这人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他们三人,还会等到十天後吗?
郁青桓收回视线,反握住司庭的手,他们很快回到了房间里。向导坐在床沿,忽然道:“对不起。”
“为什麽说对不起?”哨兵弄了一杯温水,放到郁青桓手里。向导的手指有些凉,司庭顺势帮郁青桓捂了捂手。
郁青桓低着头,抿了一口温水,而後望着水面失神片刻,“明知道你讨厌柏宁翌,还放他进家里,跟他一起去吃饭。”
“没关系。”哨兵督促向导乖乖把水喝完,但郁青桓只喝了半杯就不想喝了,于是剩下的半杯进了司庭的肚子里。
哨兵吻了吻向导的唇角,“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
末了,司庭又补充了一句,“是他勾引你在先,该死的是他。”
郁青桓:“……”
最後这句听起来可不像玩笑。
两人没再继续讨论这事,司庭不想他们的话题再围绕着柏宁翌。他们褪去外套,相拥着躺在床上。
月亮渐渐爬至半空。
郁青桓躺在司庭为他造的新床上,呼吸绵长,俨然已进入梦乡。鼠村长给的被子,郁青桓实在盖不了一点,所以这会身上盖着的,是他和司庭的外套。
哨兵吻了吻向导的眉心,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一楼的角落里,肥胖的鼠村长等候多时,见司庭露了面,便躬身行了一礼,谄媚地笑道:“主人。”
听到这个称呼,司庭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被郁青桓抽过一次的回忆涌上心头。
鼠村长见他面露凶相,身上的肥肉都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开口道:“主……”
“别这麽叫我。”司庭冷声道,随後从口袋里取出另一块碎片,示意对方兜起衣角,把碎片倒在了鼠村长的衣服上。
他刚要走,又被鼠村长叫住了,这位鼠人忐忑不安地问道:“司大人,鼠王它……它还好吗?等事成之後,我们真的……真的就能自由了吗?”
司庭回头看着鼠村长,月色映照下,哨兵唇角微扬,明明在笑,却无端让人感到阴寒和恐惧。
他道:“当然了。”
【反派黑化值+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