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五分钟之後,郁青桓就毅然决然地拉着司庭去寻找目标人物,根据明塔传来的信息显示,罪犯最後一次露面的地方是某街道的十字路口,对方手里正拎着一袋生活用品。在他们即将抵达目的地时,明塔根据各处监控,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的方位——一栋破旧老式居民楼。
对方是个觉醒了听觉和嗅觉的守卫,当郁青桓和司庭靠近房门时,对方当即果断朝着家中窗户的方向奔去,司庭一脚将门踹开,无形的精神力随着郁青桓心念一动迅速蔓延,试图摧毁守卫的精神域。
尽管对方只是一名守卫,但身形魁梧,是个练家子,在与司庭过了几招之後,被哨兵一脚踹飞,砸到墙上。破旧的大楼仿佛剧烈地晃了一下。郁青桓趁此机会,精神力化作一道道长鞭,恶狠狠地抽向守卫的精神域,守卫惨叫一声,又被司庭一脚踩碎腿骨,彻底晕了过去。
司庭回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向导。
郁青桓很捧场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帅!”
还好司庭没长尾巴,否则光靠摇尾巴这人就能飞回军校。
他们二人搭档的高时效引起了明塔的注意,虽说还未毕业,但双S实属难得,还不等他们落地军校,就指派给了他们新的任务,三星S级——抓捕在逃两名A级哨兵。
单凭司庭一人也能顺利完成任务,毕竟S级与A级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一级而已,但有了郁青桓从旁辅助攻击,只要是没有向导加固精神壁垒的,基本上露脸就秒,而有司庭在,任何妄想靠近郁青桓的,只会死得更惨。
两名在逃哨兵很快就被捕获,送往当地的塔进行审判丶入狱。
他们陆陆续续又接了几个抓捕任务,从首都星的这头跑到那头,几番下来,再回到军校外的别墅已经是一个月後的事。
郁青桓泡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一头栽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奔波了那麽久,他的电量已经掉到最低,完全不想动弹,但司庭似乎还很有劲,在楼下叮铃当啷地鼓捣晚饭。
菲利克斯从精神图景里出来,钻进了自己的豪华猫窝里,叼住它最喜欢的那颗金色小球放到两只爪子下护好,然後闭眼睡觉,凯登并不想在楼下陪司庭做饭,噔噔噔跑上楼来,把自己的窝往菲利克斯的方向推了推,直到两个窝紧紧挨着,这才满意地钻了进去。
郁青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小猫悬浮灯有了片刻的失神,这灯是他搬入这里之後,和司庭一起挑选的。哨兵有极强的领地意识,谈恋爱後更甚,不喜欢别人随意进入他家里,所以这灯是他们二人一起安装,其中司庭负责安装,郁青桓负责扶稳梯子,并适当地提供一下情绪价值。
自从他来到这里,和司庭待在一起的回忆就一点一点地充满了原本空荡荡的家。向导信息素和哨兵信息素纠缠在一起,铺满他们待过的每一个角落。
郁青桓深呼吸一口气,挪开视线,联系仿佛去度了一回假的艾维斯,调出了数值面板。
反派黑化值:75。
反派好感度:99。
您的生命值剩馀天数:21。
眼下司庭对他的好感度已经足够,21天後大概会有一个重要剧情,他只需要在那一剧情里顺利救下主角团,并死亡脱离世界。
郁青桓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觉得这恋爱关系总共还剩下21天,那麽他还是稍微认真“工作”一下好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在穿上拖鞋之前,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床侧柜子的最下层抽屉上,那里面装有一根系有铃铛的丝带,是司庭曾系在他脚踝的那一根,被解下来时哨兵委屈的眼神还历历在目。郁青桓犹豫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丝带,重新系回了自己的脚踝上。虽然不知道哨兵这是什麽奇怪的癖好,但既然司庭喜欢,他系个一两天也不是什麽大事。
郁青桓快步往楼下去,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的步伐叮当作响。
显然郁青桓忘记了什麽事,有艾维斯帮他开了免痛,不意味着他的身体就是健康的,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精神域上已悄然爬满了裂缝,眼看着快要下了楼梯,郁青桓忽地眼前一黑,整个人踩空,重重摔了下去,没系牢的丝带散落在地上,原本怎麽折腾都没事的铃铛此刻居然碎成了两瓣。
摔跤不在免痛的范围之内,郁青桓倒吸一口气,竭力忍着,才没落泪。哨兵从厨房里闻声赶来,将郁青桓从地上抱起,心疼地说了些什麽,但郁青桓耳朵里嗡嗡作响,实在没听进去,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个碎了的铃铛上,心情很不好。
冰冷的药水均匀地涂抹在他的膝盖上,才一会儿的功夫,摔伤的地方就一片青紫,看着很吓人。郁青桓终于回过神来,低眉看着跪在他面前,用棉签蘸取药水,小心涂抹在他膝盖上的司庭。
哨兵看起来比他还要疼,药水覆了一层又一层。
而在这时,司庭忽然注意到了什麽,他放下药和棉签,握住郁青桓的小腿,在内侧的位置,有他昨天情难自控而留下的咬痕。自从谈恋爱以来,他都有克制自己不去咬郁青桓,可哨兵本性就带着善战嗜血,越是喜欢越是控制不住地想咬,想留下明显的标记。
咬完之後他明明给郁青桓擦了药,按理来说今天就应该愈合得差不多了。
为什麽现在看起来……
还是和刚咬完的一样?
那个蓝毛说的话究竟是什麽意思?为什麽郁青桓总在逃避生病的话题,为什麽他无论怎麽调查,都查不到向导空白的那两年究竟发生了什麽?
【反派黑化值+10。】
司庭松开了郁青桓的小腿,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然而这时,向导伸出手来捧住了他的脸,低下头来很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我没事,司庭,我不疼。”
郁青桓眼带笑意,柔声对着哨兵说出这一句话。
哨兵几欲撕下僞装,他的眼底一片血色,恶念在心中不断翻涌成形,又被一次次击打溃散。司庭轻轻握住郁青桓的一只手,用嘴唇虔诚地碰了碰向导的手腕,事到如今他无需再考虑什麽是“喜欢”,他很明确自己喜欢郁青桓,没有郁青桓不行,他吻住向导脉搏跳动的地方,克制着,一再克制着,好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