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还骗了几个好妹妹?”
这都什麽和什麽啊?
“我骗她什麽了?他们合起夥来骗我还差不多。”
两个人各说各话,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了。许初揪出线头,敏锐地问:“他们合起夥来骗你?”
段其野哑声,别过头去。
许初猜测这才是他今晚情绪大崩溃的真正原因,说话时软了几分:“她是谁啊?”
“妹妹。”
“谁的妹妹?”
“我的。”段其野觉得很难堪,把许初抱进怀里,不让他看自己的脸,然後一股脑全交代了,“妹妹,我的妹妹,她叫段其麦,和我同一天生的,一个妈生的。”
“啊?”许初不理解,“我以为你是独生子。”
他还没听出其中的严重性,段其野又解释道:“今天之前,我也以为我是独生子。”
“啊?”许初很努力地确认自己听的是中文,试图拆解包含的信息,“所以,杨怡生了一对龙凤胎,但是这麽多年,你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
“是的。”
段其野身为当事人,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还以为段其麦是诈骗团夥的骗子。
“这不合理啊?你爸爸为什麽从来不说?”
“这很合理。”段其野已经接受了事实,因为听起来天方夜谭的事情,其实每一个环节的发生都有端倪。
他说:“我从小就没人管,一个人住一个人生活。我安慰自己,妈妈因为我死了,爸爸太爱她了,看到我会难过,所以他从不来看我。没关系啊,我是真的觉得没关系,起码妈妈得到了他全部的爱。”
“但是今天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妹妹,被他带在身边养着。这说明什麽,说明他只是不想要我。”
许初摸他的後脑勺,以这种方式无声陪伴着他。
“我以为最差也就是这样了,但妹妹说,爸爸早就再婚了,他和新妈妈生了小孩。新妈妈表面对她很好,私底下很冷漠严苛。她一直不知道还有我的存在。”
许初想到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和段其野一样的张扬明媚,看起来很骄纵难缠。他突然想明白了段其野的那句‘我脾气差点,你们就不敢随便欺负我了’。
一母同胞的兄妹俩,连对抗世界的方式都一样。
“段其野,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饿肚子?”
段其野变成了水罐子,眼泪在许初的肩头洇湿一片。
“没有。”还在逞能,他觉得很丢人,“我厨艺那麽好,怎麽会饿肚子。”
每天要学习,要打羽毛球,如果不是饿极了,怎麽会想着自己做饭呢?许初没有拆穿他,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
“你喜欢吃什麽?我以後给你做,好不好啊?”
【作者有话说】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不论後来如何,你们两个的出生都是带着杨怡妈妈美好祈盼的,请继续肆意繁盛地生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