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掏心窝子地说:“我大概是有一点喜欢你的,但还不到能给你承诺的地步。我说这些,只是觉得什麽都不回应的话,对你不公平,但是也只能回应这麽多了,而且我不确定未来会怎麽样,你也不用抱着太大的期待。就像昨晚说好的,我遇到更喜欢的人,或者你遇到更喜欢的人,这件事我们就当从没发生过……”
他一口气说了这麽多,段其野只听到了第一句:我大概是有一点喜欢你的。
後面又说了什麽啊?中文不好,听不懂。
“总之,就是这样,这个方案你接受吗?”许初真诚地看着他。
段其野:“嗯嗯嗯!”
居然真的是有点喜欢他的!
有一点喜欢四舍五入不就是非常喜欢?
看到段其野答应,许初也松了口气,果然实话实说有益于身心健康。
“好了,你去洗个脸吧,又脏又掉眼泪,像什麽样子。”许初站起身,怀里还抱着那本封面是杨怡的体育杂志,真的得赶快放回书房去了。
刚擡起脚,还没迈出去,靠近段其野的那只手就被握住。随即一股大力袭来,将他整个人拽的向後倒退。
後面是沙发,沙发上是段其野,许初被拽得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干什麽?”许初低吼着,“我要去放杂志!损坏了我就买不到了!”
段其野将手指抵在他的嘴边,“我家有很多,你喜欢哪本我就给你哪本,还有照片,都可以给你,本来追你这件事,也是该让我妈妈知道的。现在呢,你得还我一个东西。”
许初被他绕进去,“我欠你什麽了?”他紧跟着想到什麽,立马补充道:“不许说你那些网上看来的破梗。”
“许指导,你还想否认啊?”段其野搂在许初腰上的手向上移动,到了脖颈处停止。他稍微用力,将许初的上半身扣得完全贴合在自己胸前。
嘴唇挨近许初的耳朵,像诱惑亚当夏娃吃下苹果的毒蛇,低声说:“大年初一的早上,你偷亲我。”
手掌下的身体僵了一瞬,许初瞪着眼睛看向他:“你醒了!”
“许指导这麽负责任,不会赖账吧?要麽还回来,就当扯平了。”
段其野不怀好意,故意趴在许初的耳边说话,说话时呵出的气悉数钻进他的耳朵里,比羽毛轻轻刮过还痒。
“无聊。”许初不受诱惑,红着脸辩解:“你既然醒了,肯定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别当回事……唔……”
段其野对着垂涎已久的地方,直接亲了下去。
这张金贵的嘴不是不喜欢说话吗,那就接吻吧!
说话那麽不好听,亲起来怎麽这麽软?
和那天早上的一触即分不同,段其野亲得很深很重,两个连喜欢都分辨不清的新手,亲得牙齿都磕碰在一起。
屋内温度骤然升高,静谧的客厅,两道喘息声交缠在一起。
在即将窒息的前一秒,许初的手掌抵在段其野的胸膛,将他推开。
两个人喘息不止,望向彼此的眼神都有些迷离。
“段其野!”许初想训斥他,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却软绵绵,毫无震慑力,“我那天没有这样!”他的嘴唇被亲得又红又肿,还泛着暧昧的水光。
“嗯。”段其野的声音有点哑,低沉晦暗,盯着许初的眼神像暴雨来临之前聚集的云团,“那算我欠你的,你随时可以讨要回去。”
这下彻底乱套了。
许初气急了,声音拔高,“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嗯。”段其野应得很快,“是我没把握住分寸,以後不会这样了,你不要生气。”这也是他从网上看来的,要及时认错,态度诚恳。
别看许初平时喜欢冷着脸布置任务,教训队员,看起来人生经验丰富,但要说恋爱经验,简直是0。
他和段其野的成长经历完全不同,幼年时发现自己对羽毛球感兴趣,许望津就送他去球馆学习。在此之後,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学习和练球,长到27岁的年龄,春心都没有萌动过。
在他眼里女性只分两种,会打羽毛球的和不会打羽毛球的。
会打羽毛球的女性里再细分,那就是打得好的和打得不好的。
遇到浑身上下108个心眼的段其野,简直是束手无策。
“算了。”许初扶着段其野的肩膀站起身,差点没站稳,“你说的扯平了,这种事情,不是我们之间该发生的,以後不要这麽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