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津不说别的,只说:“家里的小孩。”
家里的小孩挨个拜年,收获了好几个意料之外的红包。
临近中午时,段其野接到了乔郎的电话。
“段哥,你在北京吗?”
“在啊。”
“出来约个饭呗,浩子也在,咱哥仨聚一聚,好久没见你了。”
“大年初一,合适吗?”段其野不懂过春节的流程,他是真心发问。
躲了他一上午的许初恰好路过,以为他又想跑去打球,直接问:“什麽合适不合适?”
乔郎追问:“谁啊?你亲戚吗?”
段其野捂着听筒,先回答许初:“是乔郎,我在俱乐部交的朋友,他们约我出去吃饭。”
又回复乔郎:“是许指导。”
乔郎没心没肺的声音透过扬声器清晰地传入许初耳中:“天呐,都过春节了他还管着你啊!你们国家队好变态!”
许初丢下一句:“去吧,下午等你回来,我们再回我哪儿。”说完又扬长而去。
段其野想和他说几句话,但家里来拜年的人很多,许初得在客厅陪着,自己怎麽说也是个外人,想了想还是应下乔郎的邀约。
“行,你把地址发我,我直接过去。”
临出门前,神出鬼没的许初又现了身,把车钥匙扔给他:“停车场B区22号,好久没开过了,带它出去兜兜风。”
不是他们过来时开得那辆白色路虎,钥匙上的标是保时捷。
段其野掂着钥匙,学着刘哥的样子说:“好的,老板。”
许初骂了句:“赶紧滚。”
到了许初说的停车场,段其野又是一惊,改造过的鸢尾花紫保时捷跑车。他坐进车里摸着方向盘,心里想的是,从前的许初,究竟是怎样的张扬和肆意?
他平生第一次産生後悔的情绪,为什麽没有在第一次看到许初比赛的视频,想让许初当自己的教练这样的心情出现时,就厚着脸皮回国来找他。
段其野,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麽?
他懊恼极了。
乔郎和孙文浩都不是普通家庭,估计也是家里拜年的人太多,跑出来躲清静,他们对北京的餐厅熟,挑了家环境雅致的京兆尹,在雍和宫旁边一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
段其野是最後一个到的,点好菜之後,三人闲聊起别的。
乔郎突然问:“段哥,後来怎麽没听你说过你女朋友了?”
孙文浩之前在电话里听乔郎吐槽後,之後一堆事情乱七八糟,也没来得及问,眼下正是清闲时刻,八卦心被勾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段其野莫名其妙,“我什麽时候交女朋友了?”
“你还不承认!”乔郎冲孙文浩告状,“你看到他的嘴脸了吧,当初就为这事儿把我拉黑,现在翻脸不认人。”
他实在是神经大条,突然捂着嘴巴说:“不会是分手了吧!”
“你盼点好。”孙文浩对乔郎的语言组织能力极其不信任,接过话头,“他说你上次和女朋友吵架,还发朋友圈定位闹脾气,等着人家来哄,有这事儿吗?”
“有!我都懒得说他当时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被人家拿捏得死死的,我觉得他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段其野心中翻起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