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敷衍段其野,在脑内仔仔细细捋了捋关系,得出答案後便回答:“我们……和……好吧。”
说完就等着段其野揭晓答案,但他只等到段其野放肆地笑起来。
深邃又模糊的五官在他眼前像烟花一样绽放开来。
许初还是没察觉到话里的套路,他的心思全在眼前,甚至想:要是能看清就好了。
“你笑什麽?”他被段其野的情绪感染到,也很想跟着笑一笑。
段其野歪着脑袋,以一种非常不正经的姿态说:“许初,你说话要算数,我答应你了,我们现在和好了。”
许初终于意识到被套路,骂了句“无聊”後转身就走,耳後悄悄爬上一抹红,在昏芒下并不明显,没有人发现。
段其野得逞後心情大好,一步跨过两个台阶追上去,跟在许初身後说个没完:“你是教练你是大人,说话不能不算数,我当真了,你的脾气太差了,动不动就要生气,我本来是很难过的,但是你现在要和好,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以後不要乱发脾气了……”
打倒一耙的架势让许初在身侧捏紧了拳头,随时都能砸在段其野的脸上。
到底是谁脾气太差了,到底是谁动不动就要生气!
许初忍了一路,到达五楼後头也不回地拐走。段其野散漫地倚靠在墙上,双手环胸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许初进了房间,楼道内空无一人後,他才摇着头自言自语:“比我还像小孩,没关系我脾气这麽好,多忍忍也是可以的。”
他把手交叠垫在後脑勺,仰着脑袋继续上楼回房间。
立秋後早晚的温度降下去了,没必要再开空调,段其野开着窗户,站在窗前看夜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当天晚上,他睡了自打来到国家队後的第一个好觉,好到早上的闹钟响起时都舍不得起床。
最後从床上爬起来时还在嘟囔着:“不要迟到不要迟到,许初又要生气,他那个脾气太难哄了。”
这天,国羽的人都发现了段其野的变化。
还是在训练馆的器械区,李超问谭青阳:“兄弟,你们那是怎麽回事?”
他的眼神指向的地方,许初正在给段其野发球。
没错,段其野终于告别了他最厌烦的基础训练,开始上场打球。
谭青阳收回眼神,还是那句话:“许指导有自己的计划。”
“马上就要决定参赛名额了,你紧张不?”
“有什麽好紧张的,实力强就能上场,我落选只能说明技不如人,继续努力练习就行了。”
“怎麽还没比就泄气了,他很厉害吗?我知道你们对打过,到底怎麽样?”
“很厉害。”谭青阳给出中肯的评价,“我们也只对打过一次,不能否认他对羽毛球的控制力和在这方面的天赋。”
李超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说:“那我觉得许指导还是挺偏心你的,到现在了才让他上场练习,不是给你争取时间嘛。”
谭青阳又看过去,段其野明显比前段时间心情好了很多,对着许初嬉皮笑脸。
李超继续说:“虽然我们还没怎麽相处过,但队里的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好,背地里都在同情许指导,还不知道他的少爷脾气什麽时候又会发作。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