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伞:“……”
极乐放飞自我,演上了头,伴随一段旋转跳跃的街舞,“麻溜地回家吧,不然就留下来替我写作业。”
林归伞:“……”
许是见她半天没反应,极乐自嗨了一会儿就悻悻然闭嘴,清咳两声一本正经道:“林小姐,我带你回家。”
林归伞陡然睁大了眼眸,晃过一丝水光。
家。
她还有家要回。
为什麽她会忘了呢?
她怎麽敢说出失去目标这种混账话?
这时,极乐解开了拘束带。
林归伞脚一落地,就迫不及待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谢谢你!”
极乐身板僵直,似乎不习惯与人亲密接触,双手安静地垂在身侧,丝毫没有回应这个拥抱。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眼角的泪痣上。
真是一刻也松懈不得。
如果刚才他没有突然出现,打断林归伞的安眠,只怕她此时已与林雨停融合。
甚至于,放其他人走,她独自留下。
这种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想法,看似悲怆而美好。
但极乐有理由怀疑,乃至笃定。
这不是林归伞自己的念头。
至少不完全是。
这份自我牺牲的纯粹善意中,掺杂了林雨停个人的私欲——
除掉林归伞身边所有人。
独占她。
极乐只感觉一阵牙酸。
林雨停这厮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智商属于能被他网骗的类型。
但扭曲程度与拉斐尔这庸医不遑多让。
他不由得可怜起林归伞来,上辈子造了什麽孽,招惹上这俩贵物。
果然,还是由他极乐大人来拯救叭!
当他的替死鬼,好歹还能白得一份邪神权柄,虽然是不完整的那种。
总比落入那俩玩意儿的手里强。
极乐再一次坚定了想法。
“我该怎麽做?”平复好心情後,林雨停飞快冷静下来,思索起正事。
“强闯。”极乐掷地有声说。
林归伞呆住,眼神里的古怪都要实质化。
极乐解释说道:“就在不久前,跟在晓姐他们身後目送他们离开,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庸医的领域范围只有疯人院。”
“只要出去了,就代表从邪神手中逃脱。”
林归伞仍觉得不可置信,“那我们前几次的逃亡呢?不也逃出去了吗?”
极乐面无表情,“要麽处于晓天仪的时间循环,要麽是谢言竹的梦境,地图范围当然大,不过是假的。”
林归伞顿了顿,“既然这样,那些来自院外的人呢?警察也好,陶泽的母亲也是,包括我父母这桩案子,所有这些院外因素你想说都是假的吗?”
“对。”极乐平静地说,“你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疯人院。”
“与此有关的记忆,一切来自院外的事物,全都是拉斐尔填塞进来的赝品,如果此刻你站在花园眺望马路对面的街景,那也跟幕布一样是虚假的影像。”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被拉斐尔隐藏起来,通往院外的真实道路。”
林归伞问,“怎麽找?”
“都说了强闯啊。”极乐无辜地回答,摊了摊手,“路藏得再隐秘,把家拆了迟早都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