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我也要开箱,把里面的东西留给我妈。”陶泽闷闷不乐地说,紧接着打起精神。
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铁丝,也不见什麽动作,插进锁孔扭了几下,就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林归伞也借着馀光瞟了几眼,“你没带钥匙吗?”
陶泽淡淡道:“这箱子的钥匙早被我毁了,而且我从来没用过钥匙。”
林归伞先是疑惑,心底随意琢磨一下就得到了答案。
她感慨,“会开锁就是方便。”
林归伞兴致勃勃,“不如你教我怎麽撬锁吧?”
她早就升起过这个念头,只是一直没时间付诸行动。
极乐在一旁嘟嘴,“你怎麽非要学这个坏习惯?”
林归伞正想反驳只要不用来违法乱纪,这也算一门方便的本事,而且他又不是她老妈子,管那麽多干嘛?
就听极乐紧接着补充,“为什麽非得要舍近求远,我也会撬锁哒!”
林归伞:“……”原来坏习惯是指这个。
陶泽一听就不爽了,“你什麽水平,我什麽水平?”
极乐骄傲挺胸,“反正基本功都一样,熟练度的差别而已,我带着小林子入门问题不大。”
谢言竹笑眯眯地拱火,“不如极乐教林小姐入门,陶泽在一边监督怎麽样?”
于是,一直到车子停下前。
林归伞多了两个不对付的老师,一个指东一个指西的那种。
“到了。”萧夺掏了掏耳朵,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
陶泽偃旗息鼓,从一箱子财宝里挑了几颗不起眼的碎金,进入珠宝店兑换现金,下车前还被提醒换了这身可疑的衣服。
他只好脱下外套,翻了个边来穿。
这期间其他几人也没闲着,找了个苍蝇小馆解决早餐,顺带帮陶泽买了一份。
短暂休憩後,汽车忙个不停,前往了下一站,陶泽的家。
他站在门迟疑好一会儿,从窗户模糊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天还未亮时她就起床,匆匆洗漱前往打工地点。
陶泽将现金和剩下那箱珠宝放在门口,取出口袋里的信封盖在最顶上。
按下门铃,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没有回头看母亲拿到信後的反应,也不知道那箱财宝最终会不会被她上交,只是用力关上车门,胸膛急促起伏。
“那个。”极乐被他挤得受不了,脸都快由圆的变成扁的,“要不大家轮流蹲後备箱。”
他不怀好意盯着谢言竹,“这样才公平嘛。”
谢言竹倒是挺无所谓,瘦长瘦长的一条,打开後备箱竹节虫似的钻了进去。
下巴搭在椅背上,远远看去就像悬了颗笑意盈盈的脑袋。
极乐:“……”不去当鬼片演员真是屈才了。
汽车一路顺利行驶,远离了市区马路,来到几无人烟的郊区,这附近的路况明显要差上一截,不断有碎石和洼地,带起车身颠簸。
谢言竹颠得屁股都麻了,口头没什麽表示,只是笑容更欢了些。
林归伞看到周围熟悉的山峦起伏,心知是时候了。
果不其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几人出于惯性往前倾,谢言竹更是险些翻了个跟头。
“怎麽回事?”他语气不好地问。
萧夺话中的烦躁比他不遑多让,“这破车抛锚了。”
拥有上一轮循环的记忆,林归伞自然知道是晓天仪暗中动的手脚。
从她无波无澜的神情中看不出什麽,只听到那句绕道前往她妹妹别墅,那里有船走水路的提议。
事情至此还算顺利。
接下来只要前往那栋人去楼空的别墅,以不容置喙的事实告诉晓天仪,她的妹妹早已经离开,只有她舍不下。
解开执念引起的时间循环,逃出邪神领域。
当真会如她所愿发展吗?
拉斐尔的後手在哪里?祂不可能坐视她逃跑。
林归伞警惕地环视四周,生怕放过一丝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