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伞:“……”
晓天仪:“……”
谢言竹微笑,“这就是肚子里墨水少的後果。”
萧夺固然不爽,倒也没反驳,“切。”
谢言竹切入正题,眉眼轻佻,悠哉悠哉地指出,“那麽这位杀马特先生,为何你能第一时间着眼于邪神领域上?”
萧夺咋舌,“老子就简单染了下红发,至于被说杀马特吗?是你审美太过老古董了。”
谢言竹淡然无视他这句话,“林小姐的说辞其实比较模糊,这个世界是一场梦,我们要逃出邪神领域。”
“乍一听没什麽问题,因为她透露的信息太少。”
“说不准邪神领域就是指我口中的梦境世界,而不选择自杀是有我这个失败的先例在前。”
“你从含糊不清的说辞里,抓住两个具体的漏洞,就好像你已经认定了某种事实。”
谢言竹笑眯眯的,分明神色和语气都没什麽攻击性,却给人一种针扎般的尖锐感,“萧先生的世界观是什麽?与邪神领域有关吗?”
“你们故意的?”萧夺眯起眼睛,目光依次从林归伞丶极乐和谢言竹身上划过,“早先就是一夥儿,联合起来套我的话?”
谢言竹不置可否。
萧夺兴致缺缺笑了下,“小卷毛投诚,就算晓天仪跟我站同一边,人数上也是四比二。”
“老子不挣扎了,爱咋咋办。”他摆了摆手,已经是一副咸鱼躺平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我能想到的只有病历,不过邪神领域的确源自我的世界观。”
“这个世界就像游戏一样存在空气墙,根据我的推算,大概囊括整个市区的范围,实际怎样就不知道了。”
萧夺脚步一挪,站在林归伞几人一侧,面向晓天仪,“最後就剩她没坦诚了吧。”
晓天仪的表述仍和上一轮循环一样,别人说什麽她信什麽,时而迷糊时而更加迷糊,碎片化的记忆里找不到一套完整世界观。
再三追问之下,几人终是放弃了。
林归伞也知道,让晓天仪坦白的最好时机,是在她妹妹那栋人去楼空的别墅里。
既然已经说服了所有人,她决定事不宜迟商量逃院计划。
“等等。”说话的是陶泽,“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彻底放弃这个梦境世界,去追寻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世界边境?”
“万一萧夺预估的范围出了误差呢?万一逃院失败被抓回来了呢?”
“万一,你说的这些都是错的呢?”
“你有想过後果吗?”
林归伞没想到,投诚得最干脆利落的陶泽,关键时候还要跳出来反驳,“你——”
“对。”陶泽点头,“我是假投诚,为了伺机观察获取更多信息。”
萧夺蓦地朗声笑起来,大力拍了拍他的脊背,“你小子!”
陶泽险些被他拍出内伤,呛咳了一声赶忙跳得远了些,他低声解释道:“与你们这些无亲无故的不一样,我割舍不下我妈。”
“所以,我必须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否则我不会草率加入你们。”
不算晓天仪,两边的人数重新变成三比二。
萧夺还饶有兴致补充,试图挑拨离间,“小心那个白化病小子,他说来自外面的世界你们就信?”
谢言竹面上含笑,心底却是一沉。
直觉系的果然讨厌,萧夺虽然没抓住证据,却已判断出他和极乐不对付。
好不容易平和的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
无言的对峙中,林归伞叹了口气,“陶泽,你应该知道这如果是梦,那麽现在这个母亲就是假的,真的还在现实世界里等你。”
陶泽神情一滞,“我说了,不能冒任何一丝风险,我赌不起。”
林归伞温声说:“你留恋陶女士,这恰巧证明你和先前的我一样,中了疯人院的陷阱,被牵绊在梦境世界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