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淡淡,“小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太不吉利。”
“他算什麽小孩?不也是我的人格?”谢某不屑地嗤了一声。
谢小姐:“你不也在耍小孩子脾气吗?”
谢某愣住。
只听谢小姐补充,“跟受到冷落就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
谢某自嘲,“亏你还能把我这种人看作一个小孩。”
话虽如此,他到底安分地闭了嘴。
小谢直到这时,才抓住间隙讷讷发话,“大家明明都是同一个人,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为什麽一定要吵架?”
谢小姐温声说:“有些事是很复杂的,你还小,不懂。”
谢同学突然冒头,小声蛐蛐,“又是这套敷衍小孩的回答。”
谢小姐微笑,“嗯?”
谢同学立马闭嘴了,等了会儿,见争吵落下帷幕,他看了看在一边津津有味围观许久的其他人。
“林归伞,是叫这个名字吧?”
得到本人的点头示意。
谢同学没好气说:“你也看到了,我们如你所愿吵了一架,依然没能吵出一个结果。”
“你说我们当中有人撒谎,隐瞒自己操控身体自杀这事,是事实,我也信了,但要将精神疾病甩锅给不存在的怪物和邪神。”
“抱歉。”谢同学尽可能用礼貌的语气,“我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已经过了用幻想逃避现实的年纪。”
……
在谢言竹这里已经是第二次碰壁,无功而返了。
林归伞烦躁地想。
萧夺不甚在意地说:“就当他已经完成了洗脑,彻底成为一个npc了呗,有什麽值得心烦的?”
林归伞低声道:“我需要他的世界观,拼凑起邪神领域的真相。”
“而且。”她补充说,“病症痊愈代表被彻底洗脑,谢言竹复发後送回疯人院,意味着他一定还对这个世界抱有怀疑。”
萧夺哦了声,“那没办法,这人同样信不过我们。”
晓天仪想出的办法简单粗暴,“抓起来,打一顿看他招不招。”
萧夺第一个赞同,“这法子可以。”
林归伞连忙拉住就要动手的两人,将他们塞回各自的病房。
等到只剩她和极乐。
林归伞问,“谢言竹两个不认识你的人格,是受到你的影响免于拉斐尔洗脑吗?”
极乐脑袋一歪,“啊?”
林归伞停下脚步看他,“那个具有自杀倾向的人格到底是谁,在受你庇护的二人之中吗?”
极乐纠结了一会儿,“我说我啥也没对谢言竹干你信吗?”
林归伞笑而不语。
极乐指天发誓,“是真的,我既不知道自杀的那个究竟是谁,更没有对他洗脑。”
他耷拉脑袋,有种有气无处发的无力,“要是我早知道,为什麽不提前告诉你,害你白跑两趟有意思吗?”
林归伞:“……你的话,不好说。”
极乐同样沉默,“还真是,我也对自己没信心。”
但这样一通对话下来,林归伞反而信了极乐,将谢言竹的信息藏着掖着,对他来说没什麽好处,更没有乐子。
告别极乐,回到房间,林归伞整理一天所得情报,就打算入睡。
半夜,她听到走廊上传来异响。
像是有谁拖着脚步徘徊。
林归伞警觉睁眼,眼底是一阵见怪不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