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朝後躲闪着,宇文承都却一把擒住他手,高大身躯扑将上来,“这可由不得你!”
被他裸身压住,季千里干呕欲。望更甚,挣扎着道,“不要……脏……”
但他愈是如此,宇文承都气息愈热,俯身痛吻,那裸露的脸颊丶脖颈丶胸前一处也不放,“好,好,你越这样,我越爱你了!”
伤口被唾液舔得疼极了,季千里哆嗦着,手脚并用,又踢又推,“不要……脏……”
“唔……你这股檀香味儿掺了血,还要好闻得多……你可要记着这一……”
“啪——!”地一声。
宇文承都脸一偏,动作顿住。
他像未反应过来,擡手摸了摸脸,继而喘息沉重,鹰眼射出两道凶光,钉住季千里。
季千里大吃一惊,愣愣看着自己的手,又望向宇文承都,“宇文施主,对不起……”
他脸上表情复杂至极,又急忙爬开。
可惜身子没力,刚爬到门口,一道重力从後扑来,一把扯过他发尾,“贱人!你敢打我!”
季千里摔回草堆,立刻挨了两记巴掌,耳中犹嗡嗡作响,宇文承都恶声道,“我原本不想伤你,可你实在不识擡举!”
“咔”一声脆响,伴着一声撕心大叫,季千里那只打人的左手脱力垂下。
宇文承都强势挤入他膝间,大声命令,“陆满归!”
有片刻,陆满归没发出声音,只是看着那少年挣扎。
他脑中浮现出他那可笑至极的弟弟,想那小子若见他无用的二哥被人这般强迫,不知会不会又来找他拼命?
宇文承都厉声道,“说!”
陆满归思绪一断,复面无表情地看着牢中。
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一道平静之极的水流,“那夜我听令将季公子扛出窗外,正要送到公子屋中,但刚走到莲池,便被一个黑衣男子劫住,要我将人给他。”
“此人武功之高,我平生从未见过,不多时便让他夺走了人。”
鬼面不知何时重又回到宇文承都脸上。
他就以此面容,一把撕碎季千里囚衣囚裤。
“他当日如何要你,我今日便要如法要你!你喜欢这张脸是不是?你还不知道罢,这就是你家里那个……我要戴着这张脸上你,过了今夜,我看你还敢为他落泪!”
季千里拖着残手,疼得满头大汗。
家里,什麽家里那个……
“……我禀告公子,公子便与我前去季公子屋中找人,公子之意,不如将此事闹得满寺皆知,好都去寻,不想到了季公子屋外,开门的是了了和尚。他拦门称季公子在房内,我等不敢擅闯,也都不知你如何回去,只想这般传到皇帝耳中不好听,便作势不知。”
“……不要,脏……好脏!”
鬼面扬手又是一巴掌,“贱人,你在别人身。下放荡,还敢嫌老子脏?!你这条母。狗,我今日要草。烂你,教你再也不敢为别人流泪!来……让我摸一摸你……”
“次日一早,了了和尚被人割头杀害,他贴身沙弥前夜曾撞见我二人,将此事供出,公子只好言明。”
陆满归一生中像从未说过这许多话,说时除却嘴唇牵动,一张脸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说话之人并非是他。
但听他说来,好似一切又回到那夜:京中今夏第一场暴雨姗姗来迟,打得天地隆隆,一个黑衣鬼面男子将房中意乱少年偷出,却半道遭劫,那少年自与那人齐入一场太虚幻境,这主仆二人去他屋中,却只见了了上师……
其时季千里亦已赤身露。体,虽口念肮脏,被这鬼面一碰,那身子却难以自制要迎合。
欲。念将他熬得双目通红,一只手一忽儿推拒,一忽儿在干草中胡乱摸索,唯有唇齿残留着清醒,“好脏……”
那张惨白的面具遮住了宇文承都的脸,不知他是如何兴奋狰狞,但那声音早已理智全失,猛折起他腿,欺身抵近,急声道,“……好,你果真好看得很……难怪姓越的也要来劫你……”
“我会让你爽的,你跟了我,我保你全家不——”
“不”字出口,嘎达一下,面具轻落。
他像是狠吃了一惊。
望着季千里的目光茫然而虚弱,竟似有几分温柔。
季千里则像是回到许多日前,那和尚忽地僵硬在他身上,脸上仍留着兴奋之色,颈间却已冒出鲜血。
滴答丶滴答丶滴答。
他丢了手中瓷片,无力地瘫倒在草堆中。
这一次,连他自己的喘息声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