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考的前一天,陆知秋被一群混混拖到废弃巷子肆意凌辱,握笔的右手粉碎性骨折,还被掏了一个腰子。
昏迷之前看到全家人发疯似的朝他冲来,脸上写满痛苦和愤怒。
麻药效果过去,陆知秋被痛醒,刚要睁开眼睛,却听见了床边的谈话。
陆枝怡皱起眉头,眸子闪过不忍。
陆母用纸巾轻轻擦拭陆知秋的额头,长叹一声。
简明月面无表情,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语气格外无情。
陆知秋躺在病床上,心脏像是被凌迟,一点点的切成碎片。
做梦不敢相信。
爱他如命的母亲和姐姐,为了养子时淮川残忍伤害血脉之亲。
宠他如宝的未婚妻,心里最在意的,竟然是别人。
陆知秋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从七年前,陆母把资助的孤儿时淮川接到家里,摸着陆知秋的脑袋,说你是哥哥,要学会让。
于是陆知秋让出宽敞明亮的卧室,住进阴暗潮湿的小仓库。
他得了全国少年组的绘画特等奖,只因为时淮川一句好羡慕,就被逼着让给对方。
时淮川抢走了他在家里的所有宠爱,抢走了未婚妻,几乎抢走了他的一切。
如今他好不容易依靠努力得到一个艺考保送资格,他最在乎的人竟然布置残忍的陷阱,彻底毁掉他,只为了给一个养子铺路!
陆知秋的心好疼,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身体的痛苦远远不及内心的煎熬。
想到这些年的退让,只会让他坠入无尽的深渊,泪水瞬间决堤。
陆母脸色大变,一把将他搂在怀中,哭得伤心欲绝:
陆枝怡冲到病房门口,神色惊慌:
低头握住陆知秋的手,眼眶噙着泪水,
简明月亲吻陆知秋的额头,语气满是柔情。
目光从一张张关切的脸掠过,最后落在天花板,陆知秋眼神变得空洞,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疼的无法呼吸。
陆母在旁边轻声安抚。
陆枝怡冲着医护人员发飙,诘问专家为什么没还到来。
简明月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柔情,恨不得代替他受苦。
陆知秋却觉得无比恶心,想要放肆的大笑。
这群貌似对他无比关爱的至亲,他忽然觉得这些年的坚持,在残忍的现实面前,变得愚蠢至极。
恰在此时,陆枝怡接到一个电话,瞳孔紧缩:
陆母色变,立即撒开紧握陆知秋的手,头也不回朝门口走去。
病房里只剩下简明月和陆知秋,她明明在身边,眼神却飘忽不定:
说完迫不及待离开,留下一道残忍的背影。
陆知秋苦涩一笑,清楚她们不会再回来,可明明他断了右手,被掏了一个肾,生命垂危更加需要照顾。
而时淮川的抑郁症明显是装出来的,稍微留心便能发现。
偏偏她们视而不见,给与所有的爱。
也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陆知秋艰难掏出手机,拨通一个保存七年却从未拨过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