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新婚後的第一天,当着林羲和的面,霍安瑾还是毫无顾忌的把她给拉进了怀里撒娇,像是生怕有人看不出来,对于霍安瑾来说,她是比林羲和这个太子妃还要重要的存在。
看着林羲和阴晴不定的眼神,方抚月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霍安瑾到底是对她动了心思,还是对她起了杀心,因为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她成为衆矢之的,被林羲和以及其他人针对,甚至害死。
三天後,霍安瑾陪着林羲和回门的时候,方抚月就动作迅速的收拾东西拜别了郑晚溪,出了宫。
因着这段时间在宫里发生的事,方抚月就把她跟颜淮成婚的日期定在了她出宫的当天,所以她出宫後就径直奔向了在宫外的宅子,匆匆忙忙的洗漱更衣,换上婚服後就坐进了花轿,到了颜淮江的宅子里。
尽管这是方抚月跟颜淮江的婚礼,但是他们俩的亲人却都没有到场,颜淮江的娘是因为来不及,方怀云则是因为方抚月压根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方抚月不是不想让方怀云来,而是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她跟颜淮江的事,索性没有告诉方怀云,打算来个先斩後奏。
所以为方抚月跟颜淮江证婚的人,一个是方抚月的义姐吕辛,另一个则是颜淮江的顶头上司,虽说他们跟新婚的二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身份上也还算过得去。
除此之外,颜淮江还在在方抚月的授意下邀请了宫里不少的侍卫,其中不乏有些王公大臣家里的公子哥,这样一来方抚月的‘臣妻’名分就以极快的速度定了下来。
而这些事,陪着林羲和回鲁国公府的霍安瑾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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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瑾回到东宫後就得知了方抚月离宫了这件事。
对此,他并没有表示有什麽意见,毕竟方抚月从来没有藏着掖着过,只是一想到以後就见不到方抚月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还有些莫名的烦躁以及不自在。
用膳的时候不自在,上完早朝回东宫的时候不自在,在书房处理手头上政务的时候也不自在,总之干什麽都不自在。
以至于他急切的怀念方抚月,哪怕才分开了没几天。
他想要见到方抚月,很想,想到难以自抑的地步。
就在霍安瑾准备出宫去见方抚月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两个在侍卫的对话。
“颜淮江这小子有点本事啊,居然瞒着我们高攀上了弦月姑姑。”
“可不是嘛,平日里看着没什麽交集,没想到弦月姑姑一出宫就跟他成婚了,以弦月姑姑跟殿下的关系,日後殿下登基他不就飞黄腾达了?”
“别说日後了,弦月姑姑现在就在永和宫的正殿里坐着呢,我看哪,颜淮江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倒也是,话说就算不能飞黄腾达,娶了弦月姑姑也不亏啊,成婚那天弦月姑姑陪嫁多得那叫一个数不清,你没见着颜淮江现在身上穿的用的都跟往日里完全不同嘛,那叫一个好。”
霍安瑾愣在了原地。
他听到了什麽?
方抚月嫁人了?
就在她出宫的时候?
为什麽?凭什麽?怎麽会?
霍安瑾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问号,却一个都回答不了。
想到刚刚那个侍卫说方抚月在永和宫後,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向永和宫狂奔而去,看起来仿佛有什麽十万火急的事发生了一样,吓得宫人们纷纷揣测是郑晚溪出事了还是林羲和出事了,不然霍安瑾怎麽这麽着急。
到了永和宫,霍安瑾气都没有喘匀就看到了让他呼吸骤停的一幕。
方抚月梳着妇人的发髻,眉眼含笑的坐在郑晚溪的手边,浑身上下散发的感觉跟他平日里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霍安瑾并不知道这是方抚月真实的样子,只当这是方抚月被颜淮江疼爱过後起的变化,心里仿佛针扎一样的疼。
看到霍安瑾的到来,方抚月连忙摆出了他熟悉的姿态,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才笑着说道:“民妇给殿下请安,民妇正跟娘娘说起殿下呢,殿下跟太子妃娘娘琴瑟和鸣,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喜讯传出来了。”
霍安瑾却没有理会方抚月说的,而是径直走到了她的跟前,直勾勾的盯着她好一会儿,直到她有些撑不住了才开口问道:“弦月,你为什麽要嫁人?”
听了这话,郑晚溪跟宋嬷嬷连带着殿内的宫人都笑了起来。
宋嬷嬷在一旁笑着说道:“殿下,这都什麽时候了您还说这样孩子气的话,您都成婚了,弦月比您大,又是个姑娘家,当然是要嫁人的。”
“可是弦月你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的,你答应过的。”
霍安瑾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也一直盯着方抚月,神情十分的严肃,这下子衆人就有些笑不出来了,郑晚溪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方抚月连忙插科打诨道:“殿下,您都这麽大了,还记着您小的时候民妇哄您的话呢,不然这样,等到日後小殿下出生,民妇再进宫来给他当奶嬷嬷照顾他?就像当年照顾殿下您一样。”
然後方抚月就转向了郑晚溪笑着问道:“娘娘您说呢?”
方抚月想着,这里好歹是永和宫,又是在郑晚溪的跟前,霍安瑾应该会知道什麽事不该做才对。
但是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