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叹了口气。
原来方抚月也想着往上爬了。
“宫里举办的宴会的时候不多,所以是会从其他伺候的地方抽调些人手去宴会上伺候的,不过不多。”
“这门路呢,我确实是有,不过只能让你进宴会伺候,但是把你塞到圣上跟前就做不到了,圣上毕竟是天下之主,他的安危是重中之重,他身边伺候的人都只能是乾清宫里的宫人。”
方抚月轻笑着说道:“嬷嬷您想多了,我才进宫一年不到,哪里敢想着去圣上跟前伺候?我就是想单纯的见见世面罢了,还请嬷嬷成全。”
钱嬷嬷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只是她并没有相信方抚月说的话。
“你听我一句劝,那些官职高的,远不如官职低的;在京城的,远不如外放的;没家室的,远不如有家室的。”
方抚月觉得有些好笑,原来钱嬷嬷以为她是想攀附那些王公大臣,不过她跟钱嬷嬷的关系本来也没有很亲近,便没有解释什麽。
*****
虽说是霍同泽的万寿节,但是皇後并没有出席,因为她又病了,这已经是衆人见怪不怪的事了,所以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方抚月进到宴会上後,就想尽办法往霍安瑾的位置靠近,但霍安瑾毕竟是霍同泽唯一的皇子,所以方抚月想要过去并不容易,只能一点一点趁人不备的挪过去。
就在方抚月即将挪过去的时候异变丛生。
不知道霍同湛在其他地方又跟霍安瑾怎麽计划了,总之方抚月看到的场景就是霍安瑾几乎毫无理由的拿着一把小匕首向霍同湛刺去。
因为这是万寿宴,霍同湛并没有带兵刃,而且就算他带了兵刃也不可能对霍安瑾一个孩子动手,只能有些狼狈的抵抗着,一个‘不慎’就被霍安瑾在手臂上划出来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直流。
看到这样的场景霍安瑾吓懵了,因为这把匕首是霍安瑾给他的,锦歌帮他收着的,明明是钝得不行,连草都割不断的假匕首,怎麽会这样呢?
看到这样的场景,在场的王公大臣们都有些不满,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万寿节,带着利刃进来,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伤害王叔,霍安瑾到底是个什麽样的孩子?
有些脾气暴躁或者说话直率的更是站了起来指责霍安瑾。
霍安瑾不过才三岁,遇到这样‘千夫所指’的场景哪里反应得过来,只能求救一样的看向身旁的锦歌跟对面的霍同湛。
霍同湛低着头,用力压着手臂上的伤口,让血流得更加汹涌,让衆人更能感受到霍安瑾下手时的暴虐。
锦歌则是摆出一副也受到了惊吓的样子,讷讷无言,毕竟谁也说不好霍安瑾在这之後还有没有成为太子的可能,所以她还不能这麽早暴露她是霍同湛的人。
方抚月耐心的等了等,眼看场面越来越糟糕,霍安瑾都要哭出来的时候她才冲了出去。
她直直的跑到霍安瑾的面前跪下,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道:“殿下!奴婢劝过您多少回了,您怎麽就是不听呢?!”
在场的人都有些懵。
这谁啊?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在说什麽?
然後方抚月就趁霍安瑾不备扑上去抱住了他,并且用力的在衆人看不到的隐秘的地方拧了他一把,同时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殿下,哭,大声的哭,将您的委屈您的害怕通通都哭出来。至于剩下的事…”
“交给我!”
霍安瑾本来就快哭了,都不用方抚月说,在感受到疼痛的一瞬间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让衆位大臣的声音顿了顿,也让他们意识到虽然霍安瑾是唯一的皇子,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虽然他们是正义直言,但是多少有些欺负小孩子的意思在,于是他们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下来。
正是因为他们声音小了,所以在场的人就都清晰的听到了方抚月接下来说的话。
“殿下!奴婢劝过您多少回了,尽管裕王殿下对贵妃娘娘图谋不轨,但他毕竟是您的王叔,是长辈,您应该告诉圣上,交由圣上定夺,而不是私自找他报仇,您怎麽就是不听呢!”
方抚月话音一落,刚刚还在说话的人纷纷闭上了嘴,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霍安瑾的哭声在上空回响。
然後不少人的目光就隐晦的在裕王和贵妃之间流转。
贵妃郑晚溪是在永淳十三入宫的,时年十六岁且长相娇美,裕王十四,正是慕少艾的年纪,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两岁,要说裕王对贵妃有意思,好像…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