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娘看到刘达望向方抚月猥琐的眼神只觉得一阵阵反胃,虽然她不知道刘达在想什麽,但一定不会是什麽好事。
她恨恨的瞪了刘达一眼,又往前走了几步将方抚月挡了个严严实实。
李秋娘环视了一圈,注意到门外有很多看热闹的村人。
于是她挺直了身板,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厉声说道:“村里的叔伯婶娘们,我李秋娘虽然不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但是也嫁来云来村十多年了,我的为人到底怎样想来诸位应该也是有所了解的,如今方期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请诸位为我们做主!”
方期听着身後村里人嘀嘀咕咕的声音眼珠转了转,悄悄踹了刘达一脚。
刘达会意,扭了扭身子让人将他松开,然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凑到脸上深吸了一口气後,才展示给周围的村人看,边展示边大声道:“秋娘,这可是你跟我亲热的时候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该不会认不出来吧?这可是你亲手绣的帕子,你还说方城那人不如我懂你,更不如我会疼人,这些你不会都忘了吧?”
李秋娘却没有丝毫慌张,而是一脸淡定的解释道:“这是我绣的帕子没错,但是谁不知道我一直有绣帕子去集市上卖,所以这块手帕根本做不了数。”
刘达却无视了她的话,自顾自的将帕子挥了挥,衆人闻到了一股香气,却都不知道刘达这是在干什麽。
看到衆人疑惑的目光,刘达自信的开口道:“大家夥想想,我一个臭男人哪会有这麽香的帕子,不是秋娘送我的,还能是谁送我的?是你媳妇?还是你女儿?”
衆人看到刘达这个混不吝的样子纷纷躲了开来,都不想跟他沾上关系,为了避免自家媳妇跟女儿被他黏上坏了名声,村人又再次看向了李秋娘。
见到这个场景,李秋娘气得眼眶通红,这些村人居然被刘达这个无赖几句话就威胁到了,然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牺牲她,就因为方城不在了吗?!
气急了的李秋娘一咬牙,动作迅速的从头上摘下了方城托人带回来的簪子,卯足力气在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我李秋娘对天发誓!如果我有半点对不起方城的地方,就不得好死!”
看到李秋娘的动作,在场的村人一时之间都被镇住了,对视了一眼後都有些愧疚,连忙移开了视线,不再盯着李秋娘,而是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方期看着有些迟疑的村人,心里却并不虚,要知道他今天敢来闹这麽一出,就是笃定李秋娘没法辩驳。
起誓?不过是个笑话!
要知道他方期发过的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若誓言真会应验,他坟头草都该有八丈高了,哪里还能活到今天,所以他一脸无所谓的跟着说道:“发誓?发誓谁不会啊,我也可以。”
“我方期发誓,如果我污蔑了李秋娘就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他还给了刘达一个眼神示意。
只是方期没想到的是,刘达虽然敢四处惹事,却是个胆子小的,不仅如此,他还十分惜命,所以他并不愿意发誓,毕竟万一应验了呢?
场面一下子就僵持了起来,就在村里人逐渐倒向李秋娘的时候,方期小声的对刘达说道:“刘达,你可想清楚了,我是发誓了的,你要是不发誓我现在就跟村里人说是被你骗了,你猜以後你还能不能在村里待下去。”
听了方期的话,刘达再不愿意也只能发誓了,于是他也大声说道:“我刘达发誓,要是我污蔑了李秋娘,就…就不得好死!”
眼见着三人都发了誓,村人又陷入了迟疑,不知道该相信谁才是,只能纷纷沉默着在三人之间看来看去。
看到这一幕,方期忍不住在心里庆幸道,还好他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已经跟爹娘说清楚了事情利害。
不一会儿,衆人就看到了方家二老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李秋娘一看方家二老这架势就知道不对。
果然,方家二老一冲过来就揪着李秋娘的头发撕扯了起来,嘴里还哭诉着她不为人知的‘种种恶行’,包括但不限于跟别的男人勾搭成奸,以及对他们夫妻口出恶言之类的。
看着李秋娘被方家二老压着打,方抚月连忙走上前去想要阻止,但是她毕竟只是个孩子,所以她的上前并没有帮上忙,反而也被方家二老压着一起打。
村人看到方家二老那愤怒的样子,心里的天平又慢慢的倒向了方期那边。
要知道方家二老可是方城的亲生爹娘,方城去世了,只有方怀云这一个遗腹子,如果方怀云的血脉没有问题,方家二老怎麽可能口出恶言。
李秋娘馀光注意到了村人望过来的,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心里一片冰凉,却并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麽,忍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