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细算(修)
入宫後邹君卿抱着研究商道的态度近距离观察起了霍安瑾,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仔细观察霍安瑾跟每位嫔妃的相处以及给出的反应并且记录下来,实在看不到的就花钱打听,攒到了足够可靠的信息後才开始按照霍安瑾的喜好跟他相处。
霍安瑾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之前的邹君卿虽然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那种无时无刻不想待在他身边,满心满眼只有他的感觉他还是很受用的,所以尽管跟邹君卿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奇奇怪怪了,是诡异。
当他想要有人陪着他的时候,邹君卿会像方抚月一样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当他想要听甜言蜜语的时候,邹君卿会像林江艾一样娇滴滴的依偎进他的怀里;当他想要跟人聊聊诗词歌赋的时候,邹君卿会像薛凭栏一样引经据典对答如流。
可以说霍安瑾在邹君卿这里可以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但霍安瑾却并没有觉得舒心,而是觉得可怕,然後霍安瑾就被吓走了,甚至开始怀念起几乎完全无视他的周素玫来。
就这样,周素玫时隔多年莫名其妙的复宠了,半年後还被封为了端贵嫔,趁着这个东风,彭雅倩顺势提出让霍安瑾将罗惜兮跟贾沉薇封为了嫔,只是并没有加上封号,住处也没有变。
邹君卿很疑惑,不明白为什麽她明明是按照霍安瑾喜欢的来的,怎麽宠爱反而还降低了。
就在她有些郁闷的在御花园里闲晃,想着是不是哪个信息有误,还是她模仿得不像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方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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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年龄与霍睦词相仿的妃嫔,方抚月一直是避之不及的,因为不知道要用什麽态度去面对她。
把邹君卿当做平辈吧,年龄上不合适,把邹君卿当做晚辈吧,两人的枕边人是同一个,怎麽都不太舒服。
只是现在已经撞见了,要是她扭头就走的话难免让人觉得她看不起邹君卿,邹君卿又刚失宠,再有这样的传闻,邹君卿以後的日子就难过了。
于是方抚月只好硬着头皮跟邹君卿打招呼:“邹美人也来御花园赏花?”
“是,嫔妾不知道圣上为什麽不喜欢嫔妾,心情烦闷,所以来御花园里赏花散心,顺便想想嫔妾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不得圣上喜欢。”
这话方抚月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然而邹君卿却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样眼前一亮,巴巴的凑到了方抚月的跟前:“皇贵妃娘娘,嫔妾听人说您是陪着圣上一路过来的,这麽多年不管圣上宠爱谁都没有冷落过您,您能告诉嫔妾,嫔妾哪里做得不对吗?”
说完,邹君卿就不等方抚月回答开始仔仔细细的诉说起了她所做的一切。
方抚月看着她这毫无戒心的样子哭笑不得,只能耐心听她说话,听到邹君卿可以根据霍安瑾的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的时候,方抚月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忍不住重新审视了邹君卿一番。
年纪轻轻长相娇美,为人坦诚性格讨喜,心思细腻善于观察跟模仿,如果不是对人心没有那麽了解,她现在应该是後宫里所有妃嫔头疼的对象。
看着邹君卿脸上纯真的神情,方抚月的内心有些挣扎,最终只是笑着说道:“人心是复杂的,本宫并没有办法告诉你圣上为什麽不喜欢你。”
“就像娘娘您可以帮臣妾却又不愿意帮臣妾一样,对吗?”
方抚月愣了片刻後点了点头。
邹君卿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继续思考霍安瑾不喜欢她的原因。
看着邹君卿离开的背影,方抚月想了想她的年纪忍不住觉得有些可惜。
霍睦诹要争取太子的位置,这样一个姑娘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可是她现在已经是霍安瑾的妃嫔了。
这样遗憾的让方抚月回到宫里的後还在跟楚冉长吁短叹。
“楚冉,你说怎麽就那麽凑巧呢,要是早知道有这样合适的姑娘,我说什麽也得去这次的选秀凑凑热闹的。”
“娘,您在说什麽呢?什麽姑娘?”霍睦词蹦蹦跶跶的到了方抚月的身边问道。
几个儿子在满了十五岁以後就搬出去住了,方抚月的身边只有霍睦词陪着,所以这些年母女俩的关系愈发亲密,既是母女,也是无话不谈的姐妹。
“娘在说看到一个适合你大哥的好姑娘,结果错过了,现在人家已经是你父皇的妃嫔了。”
“娘是说邹美人?可是父皇之前跟我说让我离邹美人远一些,他说邹美人很不对劲,可是听您的说法…她很好吗?”
“她很好,十分聪明却心思纯善,明知道我可以帮她却不帮她也没有生出不满,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摸透了你父皇的喜好,只是不太懂人心以至于引起了你父皇的反感,这样的人不适合你父皇,但很适合你哥哥。”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叹一句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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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君卿失宠的第三个月,霍安瑾给霍睦诹指了婚,工部营缮所所正之女谢明漪。
方抚月从没有听过谢明漪的名字,不得不在给方怀云传递消息的信里问东问西。
收到方抚月的信後方怀云哭笑不得,他一个大男人哪里能知道人家小姑娘的事,只能将这个任务转手交给了林乐雅跟吕辛,然後又将她们打听到的消息送到方抚月的手上。
方抚月转头就叫来了霍睦诹,将谢明漪的相关喜好交给了霍睦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