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我一点忙也帮不上……”
“为什麽要帮忙?你拍戏我也帮不上忙啊。”
杨疏乙想想也是,转念脑子里冒出柯让酸酸地评价王岐睿和他女朋友Laura的视频。他知道柯让很想与他在公开场合像别人一样拥抱,但上次的争执过後,柯让再也没提起过此事,让他心有戚戚。
“你有没有什麽想法是非常希望我做,但我没做到的吗?你不要憋在心里。”杨疏乙像个秉公办案的法官,询问原告的诉求。如果是他忽视了,他愿意立即补办;如果是他做不到的,他也要有知情权。
结果这话把柯让问宕机了。
柯让呆呆地站着,眼看着脸颊就慢慢变红。他有点不自然地走到床沿坐下。
“咳……你要提前给我大奖励吗?”
“哈?!”
杨疏乙反应过来他指的什麽,上前一脚蹬过去。
柯让抓住他的脚踝,笑得七零八落的,杨疏乙顺势踩在他腿间。柯让身子往前倾,把下巴抵在他的膝头,双手轻轻按捏对方细长的小腿。
“你为什麽不愿意?”柯让的眼睛在深邃的眉骨下眨巴眨巴,他的眼睑形态介于高加索人种和中国南方人种之间,杨疏乙暗自探索过这种融合的美感深得他的喜好。
原本他是害怕这种问题的,陆广言问过丶连术也问过,带着责怪的语气。但这话从柯让嘴里说出来,是一种纯粹的质询。他心里很明白答案就是“他不想”,但这样的回答在恋人之间似乎是个不成立的理由。人们可以直接地丶带着怒气地丶嘲讽地丶对任何一个陌生人说“我不想”,但不能对自己的恋人说。
但他害怕这直白的原因会刺激到柯让还不够成熟的心灵。
“比如你想要我跟你去蹦极丶去潜水丶去滑雪丶去冲浪……我也不是不想,我可以去,但这些活动不是我生活中必须做和一直想做的,实践它们需要一些契机。那件事……也是。”
柯让理解地点点头,“没错,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蹦极丶潜水丶滑雪和冲浪,我不会勉强。”
“嗯。”
“那一起吃饭丶一起看电影丶一起散步丶一起发呆呢?”
“理论上来说也不是非要一起,我们也有分开做这些事的时候啊。”
柯让闭上眼想了想,似乎在脑子里捋清这些逻辑。
“确实,这些日常的活动甚至可以和恋人之外的人做。”
“嗯。”
“但,与此同时,你说过,”柯让一字一顿地强调,“你不接受你的恋人和别人做那件事,比如连术和陆广言曾经都……”
杨疏乙愣了愣,在柯让的引导询问中,也陷入逻辑的自证中。他没有回答,柯让接着推导。
“这说明,‘它’是一个特殊的行为。”柯让此时睁开眼看着他,眼中的疑惑仿佛在解一道看似简单却始终解不开的数学题,“大部分人都会赞同,‘它’只能和恋人一起做对吧?但反过来说,和恋人在一起就必须做吗?关键在这里吧?”
“也许‘它’勉强等同于,共同购买一个需要双方一起承担几十年按揭的房子……或者,共同抚养一只会活十几年的宠物。这些行为的亲密程度要高于吃饭丶散步和户外运动,但又和‘它’一样,是具有排他性的一种亲密。并且也是一种承诺。”杨疏乙继续证明自己的逻辑。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暂时不想跟我‘睡觉’,就和你暂时不想跟我一起养一只宠物一样?”
“不不不,非要二选一的话我宁愿跟你睡觉也不想一起养宠物,我们工作时间地点都不固定,养宠物的话,宠物也太可怜了!”
“什麽叫宁愿!!!!”柯让炸毛,张嘴一口咬在杨疏乙的大腿上。
又疼又痒的杨疏乙赶紧抽回腿,但又被柯让的蛮力拽住,接着被他掼到床上,两人陷入柔软的被褥中。
柯让对着他腰窝一阵乱捏,把人搞得又叫又笑得喘不过气。半天想不出个形容词的柯让最後憋出一句:“你太奇怪了!”
看杨疏乙被他揉得稀里哗啦的也没生气,他又心里软软地扑上去与他耳鬓厮磨:“但是你说的又有自己的道理……”
“你怎麽这麽好说话?这样的歪理也可以接受。”杨疏乙自嘲道。
“不是歪理啊,你喜欢你这样告诉我。我之前……还以为你会不会是不喜欢我某一点……什麽的。”柯让嘀咕着。
“是吗,比如什麽?”
“比如气味……我姐说你们对白种人的刻板印象就是,有体味……”
“难怪你爱喷香水,原来不光是臭美啊。”
“才不是!我没有体味!”
“哈哈哈,是没有……除了刚训练完。”
“那只是汗!你也会出汗!”
“那别动,我闻闻。”
杨疏乙在他额头丶耳後丶脖子丶肩窝,嘻嘻索索嗅了个遍。
“有……吗?”柯让难免紧张地问。
“唔……好像没有,不确定呢,我再尝尝?”杨疏乙往下溜去。
“喂————啊,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