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深後脊一僵,极力克制:“别乱来。”
“怕什麽?”妹宝坐他腿上,举高临下的,指腹擡起他的下巴。
她眉眼含笑,黑发如绸披帛在胸前,半遮耸立的雪峰,朦胧水雾氤氲着,俨然一副泼墨山水的豪爽风情。
——但实在是万分可爱。
“怕什麽?你说怕什麽?”梁鹤深好笑地重复她的话,喉结一滚提醒,“浴室没放那个。”
“无所谓!”妹宝秀眉一挑,“反正是安全期。”
鬼的安全期!明明是危险期!梁鹤深瞥她一眼,捉着她的手企图把她推开:“有没有点生理常识?生理期规律的女性,其排卵期一般在下次来潮前的14天左右,这个时期很危险的!别胡闹!”
妹宝恍若未闻,抓着他干脆利落坐了下去。
背後就是硬梆梆的浴缸壁,梁鹤深躲都来不及躲,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新婚夜,她拿腰带捆住他的瞬间。
这麽久不做了,疼不疼啊?就在梁鹤深皱着眉还在担心这出时,妹宝已经抱住他的脖子,甚至很快。动起来。
“……”梁鹤深顿了下,本能地咬牙,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到底狠心握着她的腰把人拎起来固定住,声音沉哑又严肃,“别动了,真的会出事。”
“快出去!”
妹宝扭了扭腰,说:“要出去也是你出去吧?”
“……”梁鹤深无言以对,只能往後挪了挪,但他挪多少,她就前进多少,“别闹了,又不是只有那个了才会怀上,这种东西我控制不住的!”
“谁让你控制了?”妹宝突然任性得离谱,毫不听劝,又紧紧地抱过来,自顾自地动,还低下头强吻他。
梁鹤深咽了下嗓,已经感觉不妙,于是强忍情绪把她推开:“听话,等会儿去卧室再继续好不好?”
妹宝不愿意,面色不豫地和他僵持。
浴缸里全是泡泡,很滑,他也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她。
半晌,妹宝凉凉出声:“为什麽?”
“你不知道为什麽?”□□焚身本就让人烦躁,被她这麽任性一闹就更烦,梁鹤深忍不住把声音放沉,严厉道,“你还是小孩子吗?新婚夜这样莽撞吃了多少苦头都忘记了吗?”
妹宝大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梁鹤深眉棱一拧,又生气又无语地摁了摁太阳穴,“你到底知不知道会发生什麽?”
“我知道!”妹宝气鼓鼓地说,“可是哪有那麽容易?你为什麽要那麽抗拒?”
抗拒?
是什麽?激将法吗?还是她要抛出什麽惊人的事情?好端端的非要跟他吵一架?
梁鹤深呆住,呆了三秒,终于反应过来她理所当然地说了什麽混账话,顿时火冒三丈:“所以你现在是要怎样?拿自己的健康和无辜的生命去赌一个运气吗?现在又跟我讲这个了?不提年龄了?不提学业了?”
他早发现了,她在车上时就不用“您”这个讨人厌的尊称了,本来是好事,但这又是什麽情况?
——如果不是他知道她在墨城都经历了些什麽糟心事,他还真以为她又回到了过去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
被这麽一顿训斥,妹宝觉得没劲儿了,一屁股坐去浴缸另一端,耸着嘴巴,不满地瞪着他。
——其实更像是透过他的瞳孔,瞪着里面狼狈的自己。
梁鹤深仰起头,擡掌,把额发抹到顶。
两人静静对视一会儿,妹宝探出半身,摘下墙壁上的大朵蓬松浴花球,拨动雪白泡泡揉到身上,从手臂,到锁骨,再到脖颈,她又伸出腿来,白晃晃的一段,冷光融在雾色中,浴室成了仙境,而她的皮肤分明比泡泡还柔软,柔软至透明……
她垂着眸,自顾自搓澡,并不多麽优雅的动作,却看得梁鹤深看不下去。
一遍又一遍咽嗓,直到,缥缈的水雾给那双黑眸晕出莹润光泽,恒定的水温给那双颊染出熏醉酡红,她往下的皮肤呈现一种温柔的桃花粉,可惜再泡下去,就该是皱巴巴的桃花瓣了。
梁鹤深缓出气息,向她摸过去。
“你别靠近我!”
妹宝朝他砸去一捧泡泡,梁鹤深擡起手臂遮眼睛,馀光瞥见她丢开沐浴球站起身。
没犹豫,大掌扑过去,捉住她的腿,护着她的腰把人拽进怀里。
“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他温温柔柔地说话,说完又去吻她的耳垂,并将缠绵亲吻辗转至她的嘴唇,往下,又吻下巴丶脖子丶锁骨……
最後含住,妹宝猛一瑟缩,想躲开,这才後知後觉浴池里有多麽湿滑。
梁鹤深重重喘气,将她在怀里翻了个身,他将齿关轻轻抵在她的颈侧,水下缓缓摩擦着,嘴上却是无欲无求的平静:“乖一点,我不会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