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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在冬去春来中重筑52(第3页)

好冲的芥末味!梁鹤深艰难咽下,似笑非笑地说:“妹宝,节约食物是美德,但怎麽能把吃过的剩菜丢给长辈呢?这样不礼貌。”

妹宝的关注点不在这方面,她眨了下眼,很懵地问:“您感觉还好吗?”

不太好!梁鹤深感觉自己把这辈子该吃的芥末都在刚才那一瞬间吃掉了,他忍泪笑笑:“味道有点奇怪,不过也是一种有趣的尝试。”

阮多宝放下碗,差点当场笑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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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起絮状雪花,往远处看,是鳞次栉比的矮栋别墅群,积雪的屋顶闪烁零星彩灯,楼下花园盖上了毛绒绒的白。

妹宝洗完澡,就着浴袍立在落地窗边,白色纱帘垂在地面,她透过未拉拢的一抹细缝欣赏静谧雪夜。

梁鹤深洗漱後,穿的也是浴袍,没料到她还光脚踩在地板上,室内开着空调,地毯也是全新的,很温暖,也很洁净,于是他蹙起的眉心,又很快松散了。

窗外大雪纷飞,夜色缤纷而朦胧,妹宝亭亭而立,长发垂顺宛若暗夜瀑布,莫名有种深沉之感——也许是被这民宿风格衬托出来的。

这家民宿,从外观设计到内饰软装,都是老板自己的格调,不过于简约,也不过于文艺,更偏向侘寂治愈风,民宿的底楼改成了小酒吧,并不是灯红酒绿丶吵吵闹闹的那种,而是宁静优雅的调性,舞台上只有吉他手温柔弹唱,唱民谣。

几人回时,路过,驻足听了一曲。

女歌手声色沉静如纱,唱的是马良的《往後馀生》,她很清楚自己的嗓音特色,也擅长发挥其优势,唱得媲美原唱,且唱出了一种坚定的信念感,弱化了民谣特有的沧桑。

现在,楼下音乐完全听不见,耳边宁静得只有加湿器细弱的雾声。

梁鹤深擦擦头发,径直走过去,从背後抱住妹宝,温声在耳边:“在想什麽?”

妹宝没有想什麽,完全是在放空自己,但他既然这麽问了,似乎就需要给出一个答案,于是她擡头,头顶抵住他的胸膛,仰望着:“世叔,您想知道下午在车上,二哥和我说了什麽吗?”

梁鹤深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想了想,语气清淡:“虽然我想知道,但你有不说的权利,这是你们兄妹之间的隐私,且,如果他说了我不爱听的,我能在人前装作不在意,可心里难免会对他産生意见,所以,你不用告诉我。”

他说得很平静,完全没有捏造心意的虚僞,但他越是这样,妹宝就越是想说:“二哥说,我应该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梁鹤深目光一顿,眨了下睫,抱着她的手不由自主收紧,但面上仍是温柔含笑:“那你觉得,怎样才算轰轰烈烈?”

“我不知道,可能要在十里春风里欢笑,在狂风暴雨下痛哭,在万丈丹枫中奔跑,在大雪纷飞中……来一场热吻。”

话落,她转身,踮起脚尖,亲吻。

梁鹤深毫无准备,甚至不如说,他的心情被放在了大摆锤上,刚因升到顶端而沉闷窒息,就迎来一场茫然失重,然而,还是自然而然给予回应。

她在这方面空有斗志,没有天赋。

所以,这是年长之人的主场。

一场热吻加速了呼吸和心跳,同时把思绪和对话都按了暂停键,梁鹤深腾出心思,拉上窗帘。

伴随着少儿不宜的画面,两人跌回床上。

这个吻难舍难分,妹宝睁开眼,看不清梁鹤深的眼睛,她呼吸凌乱,也闻不见他身上熏入骨缝的檀木香,只有一股淡淡的须後水味,一阵一阵钻进鼻腔,像是柠檬蜂蜜柚子茶,带着清爽的酸甜味,掌心触碰到的,是一片细腻的滚烫,以及,那僵硬的背脊骨骼,如山。

浴袍里面,空无一物,两个人都是,浴袍外面也没有任何有用的遮挡,绳结一挑就开,手掌轻松溜进去,在彼此的轮廓和线条间流淌。

梁鹤深没有很克制,至少那个吻很急,好像一旦打破了他谦谦君子的设定,往後给她的,都将是让她无法逃脱丶无法喘气的疾风骤雨。

然而疾风骤雨来去匆匆。

他手掌撑在枕头上,在一声叹息中停下动作,绵密的热吻和焦躁的呼吸同时撤离,除了剧烈起伏的胸膛丶难以平静的气息以及某些硬挺的部位,他撤得非常洒脱。

梁鹤深坐在床沿,拨了拨湿润的额发,沉默一会儿,再擡手把头顶明亮的大灯关上,调弱光线时,目光瞥见床头柜上的白瓷瓶,还有立在其中的一束金色玫瑰,开得正是灿烂,也是这个房间唯一一抹亮色。

突兀,但突兀得很有情调——按捺不住某些冲动,就忽然暴躁地想把这家民宿买下来,毫无理由。

片刻,妹宝蹭过来,双臂揽住他肌肉劲瘦的腰,手掌不安分地往危险地带试探:“世叔,不继续吗?”

梁鹤深呼吸很乱,心跳也乱,他无奈垂眸,捉住她的手,转身过去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洒金的琥珀眼睛带着深沉笑意,嗓音是理所应当的沙哑:“别再招惹我了。你还要调养身体,再说,你生理期也快到了。”

说到这个,他又想起下午那支冰淇淋,情绪消了大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啊!”妹宝莫名其妙地摇头,以为他还在担心她晕倒的事,“世叔,我真的没关系,我会晕倒,更多的是心理因素,我身体好着呢!”

梁鹤深无情地赏她一个板栗,起身去找吹风,边找边说:“那你也不能因为身体好,就在大冬天去吃冰淇淋。”再说她身体也不好,瘦得像只小猫,捏捏就能碎掉。

“啊?”妹宝躺回去,在软软的床上滚了两圈,再滚回床边,看他翻箱倒柜的侧影轮廓,“原来您在说这个,冰淇淋不就是应该冬天吃吗?冷到极致就是热,吃了冰,肚子里就能暖暖的。”

“……少胡说八道来忽悠我。”梁鹤深拿眼尾扫她。

还有一些话,非常不想说,因为说了就格外显得他是她刻板严肃的世叔,但又忍不住说,不然受委屈的人永远是他。

“以後吃不完的东西不可以扔给别人吃,家里人也不可以,你的哥哥们更不可以,老二老三现在还年轻,但他们未来都会有自己的家庭,他们爱护你丶宠溺你无可厚非,但这不是你们可以不顾分寸相处的理由,过度亲昵,会让彼此的另一半多心,你明白吗?”

梁鹤深说得很委婉,再加上他的声音缓慢而温柔,还夹杂着旖旎未散的缠绵情欲,所以这话听起来并不十分刺耳。

妹宝闭上眼,小声嘟哝:“那您呢?”

梁鹤深说得理直气壮:“我当然可以!”

妹宝叹声气:“那您不是家里人?”

“……”梁鹤深继续理直气壮地说,“那能一样吗?我连你都可以吃抹干净。”

妹宝睁开眼,坐起身,惊愕又欣喜地望着他,继而意味深长地微微笑:“世叔,我怀疑您在开小黄车,您在暗示什麽吗?通往极乐世界的大门一直敞开,我随时欢迎您的到来哦!”

梁鹤深回头,以恳求的口吻说:“你真的不要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漫画了。”

妹宝钻进被子,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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