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少年鼻梁高挺,五官俊朗,带着几分骄纵与跋扈。
&esp;&esp;坠云赶忙展开双臂挡在余晚之面前,“你这人好没道理,惊了我们的马还在这笑。”
&esp;&esp;“对不住了。”少年抱刀拱手,耳朵忽然一动,偏头看向长街的一头。
&esp;&esp;那头几人打马而来。
&esp;&esp;少年蹙眉“啧”了一声,跳上自己的马背准备走,忽而又策马靠近车窗,刀鞘抵着车帘问:“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儿?”
&esp;&esp;余晚之斜睨他一眼,“我姓倪,单名一个蝴蝶的蝶字,我们走吧。”
&esp;&esp;少年见马车要走,策马跟在马车旁,“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
&esp;&esp;“相逢不问名。”余晚之压着车帘将他刀往外抵,淡定道。
&esp;&esp;少年恍若未闻,说道:“我叫陆凌玖。”
&esp;&esp;几名护卫这时终于追了上来,这样急追饶是策马也累人,气喘吁吁跟在身后,“公子,您不等人先走了,叫咱们一顿好追。”
&esp;&esp;陆凌玖得意道:“是你们太慢了。”
&esp;&esp;护卫道:“咱们的马哪儿能和公子的马相提并论,自然是追不上的。”
&esp;&esp;就这么耽搁片刻,陆凌玖转头再看时,马车已经驶远。
&esp;&esp;“倪蝶,倪蝶……”陆凌玖将那名字放在唇间呢喃了两遍,自个儿傻笑起来,“人好看,名字也好听,这趟汴京没白来。”
&esp;&esp;护卫凑头过来,“公子,您骂谁呢?”
&esp;&esp;陆凌玖一愣,又将那名字品了一遍,陡然察觉不对,“我去,她骂我!”
&esp;&esp;再一看,哪还有半点马车的影子。
&esp;&esp;骂人的余晚之此刻已经驶入了小巷,几日没出门,不知道刘寡妇如何了,诊金也得续上。
&esp;&esp;“陆凌玖……”余晚之蹙眉,“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esp;&esp;坠云脸上写满了一无所知,“我没听过。”
&esp;&esp;川连放慢了速度,侧着头说:“我知道,淮安王最宠的那个小儿子就叫陆凌玖,眼下各地藩王也要进京贺寿,想必刚才那位就是淮安王的小儿子没错了。”
&esp;&esp;“坏了。”余晚之轻声嘀咕。
&esp;&esp;余锦安的叮嘱果真没错,汴京城三步一个权贵,她上个街还能碰见小王爷。
&esp;&esp;适才她被马车颠得险些把早饭吐出来,下意识就回答他叫她倪蝶,确实是冲着骂人去的。
&esp;&esp;她今日将人骂了,希望之后不要再碰面的好,以免生出事端。
&esp;&esp;想来陆凌玖也不会在汴京城久留,万寿节过后应当就要走,这些日子避一避就行了。
&esp;&esp;医馆后院的偏房里满是药气,余晚之站在门口听大夫答话。
&esp;&esp;“人还没醒,久睡下去怕是有损心智。”
&esp;&esp;余晚之听明白了,大意即是再醒不来的话,即便之后醒来人也是傻的。
&esp;&esp;大夫话头一转,“不过好消息是昨日她的手动了动,想来是有一点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