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沈月泠的小竹马贪玩烤了苗疆大巫的蛊蛇。
大巫大怒,要将顾清寒罚为最低等的***,带回苗疆日夜折磨三年。
顾清寒吓得嚎啕大哭。
当晚,沈月泠进到我的房中,生生刮花我的脸,把我塞进了大巫的马队。
“阿川,你没有五感,就算再怎么被折磨也不会痛。”
“但清寒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他去了苗疆会死的!”
“你放心,我答应你,三年之后一定去接你!”
可沈月泠不知道,我根本没失去五感。
这样说只因三年前她身中剧毒,危在旦夕。
我以身试药,怕她担忧,随手扯了一个借口罢了。
当年她不知真相,但还是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爱我,可不过短短几年,誓言便如沙尘四散。
我一言不发,随大巫去了苗疆。
三年后。
沈月泠如约定的那样,来苗疆接我回家。
见到她,大巫喜笑颜开:
“当年不过是一句气话,我从没想过报复你那竹马。”
“但你送来替罪的那个***竟然身含百药,阴差阳错之下,竟被我炼成了一具百年难见的男蛊尸!”
大巫掀开身后蛊尸的帷帽,露出我遍布疤痕的脸。
沈月泠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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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泠亲自来苗疆接我时,顾清寒也跟着来了。
昏暗的蛊房大门被人骤然打开,屋内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一股腐臭味涌出。
沈月泠的声音破空传来,恍如隔世:“谢霁川就住在这?”
顾清寒捏着鼻子,有些嫌恶地打量着四周。
“三年不见,霁川哥哥不会是害怕见到我们躲起来了罢?”
大巫爽快笑出声:“急什么,你们先暂且在这随意看看,这都是本大巫辛苦研制的成果!”
他们借着光,才能看清楚这间蛊房。
墙上挂满各式各样的符咒,角落还堆着几个陶罐,不停传出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蛰伏在里面。
我听着他们的谈话,恍惚意识到原来三年已过。
我死了,又还“活着”,以另一种诡异的形式——蛊尸。
蛊虫在我体内不停游走,它从我身体破壳而出时,我终于看清了前面的场景。
顾清寒挽着沈月泠的手,两人逆着光,看起来十分般配。
尤其是顾清寒,他完好的脸在光晕下显得越发俊美无俦。
明明是这般美好的景象,我心里的恨意却悄然滋生。
当年,顾清寒不听我的劝告,执意烤死苗疆大巫的蛊蛇。
沈月泠为护着他,当晚就闯入我房中,刮花我的脸。
我不用照铜镜,都能感受到脸上血肉模糊一片。
沈月泠见状,连忙扔掉刀子,双手想触碰我的脸又无措地移开。
“霁川,你别怪我,清寒他身体不好,要是真跟那大巫去了苗疆,只会有去无回!”
“而你不一样,你五感尽失,不管大巫怎么折磨你,你都不会死。”
“等三年之期一过,我就会接你回来,可好?”
我身子忍不住颤抖,甚至分不清是剧烈的心痛还是脸上的伤口痛。
什么五感缺失,都是骗沈月泠的。
只因她当时身中奇毒,就连药王谷的大夫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只能自己一遍遍试药割血,再喂给沈月泠,怕她担心我不肯接受,我还特意找了个借口。
结果她却当了真,还让我做顾清寒的替罪羔羊。
直到现在,***枯的躯体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抹痛意。
三年之期已到,沈月泠确实是来接我了,可眼中却没有丝毫思念我的情意。
蛊虫似乎感应到我的情绪,在我那干枯的蛊尸上不停蛄蛹着。
有液体从它身上射出,像是我落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