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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结局（第2页）

她叹了口气，“真是的，这个时候就不用再试探我了吧，怕死就不会上你的车了，只是本来还以为是单行道，没想到真要共赴黄泉了。”

“我记得有个词用来形容现在还挺贴切的，叫什麽来着？”她冥思苦想了半天，“至死不渝？生死与共？苦命鸳鸯？”

琴酒无言以对，果然这个女人就是有随时随地让他破功的能力。

但是心情意外地还不错。

他腾出空来揉了把麻吕小春的头发，嘲笑道：“你国文太差劲了。”

那三个词根本不适用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无法形容他们纠缠了这个多年谁都不放过谁的羁绊。

或者说孽缘。

车子又开了许久，从车窗向外已经看不见什麽楼房的踪迹了，路两边蔓延开来的大片绿色的草地在夜色降临後失去了鲜活的颜色，宛如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海，慢慢地将这辆孤独的小车一点点吞噬殆尽。

後视镜上已经看不到追踪的人的身影了。

这也说明，组织的耐心差不多已经快要耗尽了。

处于风暴中心的两人却好似一点紧张感也没有，麻吕小春甚至在漫长的行车路途中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正盖着那件眼熟的黑大衣，怪不得连睡梦中都有一种被野兽死死盯着的错觉。

绝不承认自己睡得很安心的麻吕小春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看了眼时间。

“距离上车已经过了六个小时了，看来是真不打算追了。”

琴酒‘嗯’了一声，他早就发现了，车速也因此慢了下来，车窗也摇下了大半，夜晚的凉风见缝插针地吹了进来，拂动着他银白色的长发，竟然还有几分惬意的感觉。

麻吕小春借着刚睡醒睡眼朦胧的僞装偏过头观察他。

……琴酒现在在想什麽呢？

必然不是在遗憾耗费那麽多年爬到现在位置结果一朝功亏一篑，也肯定不是在为了即将迎来终结的未来感到恐惧或者悲伤。

她好像总是猜不对他的想法，就像之前的每次那样，不过这一回她不会那麽鲁莽地得出结论了。

麻吕小春选择直接开口问。

“在想什麽？”

琴酒没有说话。

车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两人坐在秋日的晚风中，温柔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就这麽沉睡下去。

“你其实是最近才恢复记忆的吧。”

他终于说话了，却是和问题毫不相关的另一个问题。

麻吕小春呼吸停滞了一瞬，然後笑得眯起了眼，“什麽时候看出来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麽高兴，但知道了琴酒能分辨出同一个身体下属于她的那一份灵魂，就觉得心脏都像是被什麽充满，将在前三个任务世界里消耗掉的力量都重新填满。而得到肯定答复的琴酒并没有露出什麽意外的神情，他挑了挑眉，似乎在说‘当然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白痴’。

也是，现在想想，研究员春这个身份从头到尾都没露出过什麽马脚，归咎于直觉大概是最好的解释。

至于是搭档的直接还是杀手的直觉……她自作多情地相信应该是前者。

“哼，果然上次夸你演技精进还是夸早了。”

“明明被我成功骗了那麽久，不要现在反过来不认账哦。”

“你这张脸是怎麽回事，丑死了。”

“诶？明明比我之前那张脸好看很多吧，不过还是之前那样易容起来更容易呢。”

琴酒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他很少会做出这种能被有经验的人推断出当下心境的动作。

麻吕小春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说实话，现在这样的场景我之前根本没有设想过，甚至连梦里都是你对我举起枪，怎麽跑也跑不掉。”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本来觉得不可能的东西一旦得到了就开始想要更多。”

她用掌心撑着脸，侧过身趴在副驾台上背对着琴酒看向窗外，“刚解开误会就要死了也太惨了点吧……”

等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筹划取出琴酒体内的装置，还想顺便去她曾经待过的那间酒吧看看，阁楼上的东西应该都被搬空了吧，不过那都不重要，她只是想着回到记忆中的地方重新推开门，在那个一切还没有改变的夜晚，银色长发的青年就坐在她房间门口的楼梯上，平静地陷入浅眠。

想到上一世的死法，她突然好奇地问道：“阵，如果在你马上就要抓到我的时候，我在你眼前被大卡车撞飞，你会怎麽样？”

琴酒不想理会她这些无聊的假设，但在麻吕小春咄咄逼人之下，拧着眉随口道：“杀了那个司机。”

麻吕小春一边说着果然一边哈哈大笑。

“可惜这时候缺了点酒。”她舔了舔嘴唇。

FBI只是保证她不饿死，平时给的水和食物都很少，说了这麽多话，她早就已经口干舌燥肚子饿得咕咕响了。

麻吕小春不喜欢烈酒，就像琴酒不爱喝葡萄酒，不过……“想到死前还没尝过GIN，总感觉有点遗憾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