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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第2页）

而终于等来这一天的系统不敢吱声。

琴酒忍无可忍地扔下枪掐住麻吕小春的脸，他怕听她继续说下去的话会忍不住动手。

“是组织篡改了你的记忆，为了让你恨我？”

他沙哑着嗓音，尾音上扬透出不明显的嘲意，不知是在嘲讽做到这个地步的组织，还是被毫无保留地怀疑的自己。

“只是一段虚假的记忆而已，只是这样，你就相信了？”

麻吕小春愣住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雷劈了个正着，震耳欲聋。

假的？

那怎麽可能是假的。

被抓时的惊恐不甘丶被带进审讯室时的恐惧丶被针扎被鞭子抽被打烂双腿被开膛破肚——这些痛苦清晰得宛如附骨之疽，让她每一次回想都会让神经陷入一阵痉挛的抽痛，最後慢慢演变成刻入骨髓的恨意，支撑着她片刻也不敢休息地走过三个世界，从系统手里抢回了第二次生命。

然後现在告诉她，这一次都是假的？

“……宿主大人，您刚才说的那些记忆其实都来自于那些失败的任务者，琴酒对他们的确没有手下留情，但在您经历第一个世界的时候却并没有那麽做，只是把您关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说不定他当时其实并不准备对您下杀手呢？

系统没敢说出这句话。

麻吕小春瞳孔颤抖得厉害，一直坚信的事实突然被打破让她産生了一种近乎空洞的迷茫，浑身的力气都卸了下来，瘫倒在了椅子上。

……那她究竟是怎麽死的？

她不知不觉把这句话问了出来，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呼吸一滞，一瞬间似乎露出了某种能够被称为脆弱的神情，他习惯性地想要恢复成冷漠的表情掩饰，随即立刻就想到了眼前这个笨蛋如果不让她清清楚楚地看见的话，就永远也不会发现，甚至会自顾自地误会然後立刻逃得远远的。

琴酒深吸了口气，胸口起伏了两下，指尖按住每次回忆那个情景时就会突然抽痛的太阳穴。

“你是跳楼自杀。”他说。

“就在我的眼前。”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像是解开了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某个锈迹斑斑的枷锁，琴酒眼神越发凶恶，眼底是怒火交织起来的通红血丝。

“我从不认为你会仅仅因为被关起来就选择自我了结，那具破破烂烂的尸体也翻来覆去地查了好多遍，哈，结果原来是被人偷偷在大脑里动了手脚，真是难看至极。”

“什麽时候开始的？你突然叛逃也是受到了影响？”

“不，等等……”

麻吕小春的思绪乱成一团浆糊，几乎分不清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她呆愣了许久，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切地求证道。

“你难道不是一直在提防着我，怀疑我是叛徒吗？”

她用力揪住琴酒的领口，布料在指缝间皱成一团。

“那天在安全屋，你用枪指着我的头质问我是不是在你的屋子里动了什麽手脚……你分明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只要发现一点马脚就会把我和老鼠放在同一阵列，那我先一步叛逃有什麽错？！”

麻吕小春红着眼睛大声吼道。

她这些话已经憋了好久了，几乎成了一种执念。

那颗被她亲手丢进垃圾桶的糖，每次做梦的时候她都想把它狠狠丢到琴酒那张谁都不信的脸上。

为什麽不信她？为什麽怀疑她？为什麽要对她举起枪？为什麽……要在背对背的关系里抢先一步转过身，放开了她的手？

琴酒回忆了好久才翻出麻吕小春说得是哪一天发生的事情，他不可置信地挑高了眉，在确认她是认真的之後，怒极反笑地一拳打在了椅背上。

他反手拿起被他扔到一旁的枪，扣住板机对着麻吕小春连开数枪。

她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然而身上却并没有传来臆想中的疼痛。

麻吕小春震惊地看着黑洞洞地枪口，说不出话来。

枪里……没有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