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彭地一声关上,深夜再次恢复了静默。
麻吕小春被重重地摔在了车的後座上,哪怕身下是柔软的坐垫也让她後背震得发麻,冰凉的手心死死地按住她的下半张脸,将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嘴里。
挟持住她的人半压着伏在她的正上方,几缕银发随着重力滑落下来,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麻吕小春大脑空白了一瞬,目光所及只有那双冷青色的冰冷瞳孔。
“很惊讶?”琴酒慢慢伏下身,脸和麻吕小春贴的极近,目光如刀直直地捅进她的眼底,“陪你玩了这麽久,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春。”
最後那个字在他舌尖转了一圈,含糊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麻吕小春瞬间如坠冰窖。
他是怎麽发现的?!自己是哪里暴露了?
但在头脑风暴的同时,麻吕小春心中也升起‘果然如此’的感觉。
就像她发现一丝不对劲就立刻逃跑一样,琴酒也从来不会将任何细微的疑点当成错觉。
麻吕小春在脑中迅速回忆了一遍自己变成研究员春後的一举一动,唔唔地叫了几声,示意自己要说话。
琴酒审视半晌,松开了手。
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麻吕小春用力地喘息了好几下,声音里还带着残留的惊惶和不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gin。”
她皱着眉观察着他的脸色,眸中是组织的研究员特有的宛如观察无生命的实验品一般的神情。
“我走之前应该留下了足够份额的药,伏特加没有交给你吗?”
换句话说就是——你吃药了吗,没事发什麽疯?
麻吕小春的表演从眼神到姿态都毫无破绽,完全就是一名被无辜审讯的研究员。
琴酒没能一下子逼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也没有收手的打算。
他放开的手转而一把扼住女人的脖子,粗粝的指腹在脸颊边摩挲着寻找面具的痕迹。幸好麻吕小春早就猜到了可能有这麽一天,所以选身份的时候用了研究员这个角色被上一个任务者调整完的真脸。
“你究竟在怀疑什麽,组织命令我立刻前往总部,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丶唔——!”
咔哒一声脆响,琴酒慢悠悠地收回手,女人白大褂下的右小腿被硬生生卸了下来,无力地垂落在车垫上。
麻吕小春痛得面色泛白。
琴酒眸光森冷:“那个命令是我让人发的,别想着找借口逃跑。”
他本该在东京总部守株待兔,现在却只身连夜开车来到了分部绑人,便从来没有善了的打算。
琴酒最近的异常行为已经惊动了BOSS,但又因为并没有给组织带来什麽损失,所以BOSS只是口头上训斥了几句并没有什麽实质性的惩罚,却加重了对他的监控,所以当琴酒这次一动作,上面就收到了消息。
只是一个研究员而已,就算有点能力但也远远比不上组织的第一杀手,但琴酒这麽继续肆无忌惮的发疯下去是BOSS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早早就下令让人不准配合他的行动。
但这在琴酒的眼里,却解读出了另一层更深的含义。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从女人的身上巡视而过,让麻吕小春的皮肤都隐隐感觉到了幻痛,好像要扒开这层完美的僞装,看透下面藏着的心脏到底属于哪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