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抢感谢您家的一梯一户。
只能说。
还得是成年人。
贴贴碰碰,酒醒之後继续泾渭分明。
那天他们两人打了张车,先送江稚回家,彼此互说晚安,礼貌得好像他们本该就是那麽回事儿。
江稚一直冷静地上了楼,後知後觉发现自己耳朵烫了整晚。
可见男色误事。
胸腔里还存储着那股不同以往的淡香,果酸,微甜,像颗倔强的糖果,轻易不展示自己内核,但又非要招摇地释放味道,轻轻浅浅。
足够入梦。
梦里,池知舟牵着奶糖,神色冷淡地站在门外,江稚让他把奶糖还给自己。
池知舟不答应,凭空变出一大盆糖,说:“你把这些吃完,吃完,你就知道我是什麽味道的了。”
江稚恶狠狠地接过那盆糖,当着池知舟的面拆了一颗又一颗,透明的糖纸落了一地,也不知哪来的光,随意一打,满目斑驳。晕黄的丶蟹青的丶盐灰的丶闷绿的。
她赌气地吃完那些糖,可始终没能吃出什麽味道,于是质问池知舟:“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味道!你没给我吃真糖?”
池知舟忽然对她笑了笑,然後开始脱衣服。
单手解开领带,扬臂一甩,解放扣子,缓缓褪去衬衣,接着处理自己的腰带扣,视线全程都鈎在江稚脸上。
他说:“我这就让你来吃。”
江稚睁开了眼。
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回味了片刻,随即扯起被子盖住脸。
“这也能梦……”
*
日子继续被还给工作,筑境那边对于前曦的补偿落实到位,黄明引咎辞职,项目正式落地于那个叫做行风山的地方,一星期後江稚收到了店主姐姐寄来的烧陶,是个小狗碗。
为了奶糖能用,所以江稚上的是清釉,本来还想再捏两个耳朵,又怕奶糖吃东西的时候被戳到脸。
说起来,奶糖现在已经六个月了,前两天林忆把照片发过来时江稚甚至看得鼻子发酸。
她很想奶糖。
但并没有放任自己沉溺于悲伤,考虑该怎麽谋而後动。
本来,如果没去参与选址考察,她理论上是可以趁池知舟离开之後去他家的,但没想到池知舟歹毒地把狗交给了顾阿姨和江叔叔。
涉及到长辈事情就不同了。
双方父母的进度条仍然停留在生日聚会的那个版本,也就是孩子们二次暧昧期。
尚未得知目前这个後退版本。
中途几次爹妈打电话来提起池知舟,江稚都滴水不漏地圆了过去,同理,顾阿姨打来的时候也是一样,从没听出来有什麽破绽。
只能说,某种程度上她和池知舟于哄爹妈这个项目上,拥有高度默契。
那个梦……
江稚吸了口气,闭眼数三十秒,把半裸池知舟从自己脑海推出去,开始工作。
她今天要画好功能大区的图标草稿,专注下来效率很高,到饭点都不知道。
周嘉月来敲门,简洁地问:“饭?”
江稚简洁地答:“快。”
这麽回答就是三分钟之内。
出去办公室时江稚特地绕了一圈找张袅袅,没看到人,倒是注意了许悦正从走廊那边过来。
要说早几个月前,她和许悦这麽擦肩而过兴许都不会笑一下,但现在不同了。
自从停车场事变之後,江稚单方面在心中埋下了友谊的种子,之後虽然没再细问许悦究竟是怎麽回事,但至少没再看到她身上有伤。
许悦大抵也差不多,没再冷冰冰地下达指令。
其中或许有江稚目前和她级别相同的原因。
不过不重要了。
眼看着许悦走到一步之外,朝她们微笑一下,然後步履不停地往前时,江稚和周嘉月一左一右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