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了一眼。
池知舟已然拥有了作为惯犯的从容,安安静静地把车往自己家开,并且不打算为此做出任何解释,宛如这车本来就该这麽开。
好似他带她回家是一条列入了某种条例的规定,否则就会犯法。
好在江稚很大度,接受了他的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决定做一个守法负责的人。
进门之後她终于明白池知舟的自信来源何处。
金色小导弹看到爸爸妈妈一同回家,当场激动得跳了十分钟的小狗舞步,再三邀请妈妈一定要和它玩游戏,直到无情的爸爸分开了他们。
虽然觉得这句话是白说。
但江稚仍然警告,“我洗澡你不准进来。”
池知舟并未答应,再三表示自己新换了一种沐浴露,是江稚没见过的,一定要进去给她演示那个泵头该怎麽用。
洗手台上垫着干浴巾,江稚被推得坐不稳,往後倒,被冰凉的瓷砖激得低哼一声,立马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捞着她的後腰维持好合适的姿势。
似乎是有些不满,所以池知舟越发用力,以此惩罚她的短暂离开。
第三次时,江稚说不要在这。
池知舟很很绅士,让她挂在自己身上,同时,小池也没有离开。
走出几步江稚已经後悔,但池知舟不肯把她放下来,坚持着很听话地把人带去卧室放好。
中途还路过了奶糖。
小狗听见妈妈虚弱的声音,合理怀疑爸爸又在欺负人,所以很正义地试图提供帮助,但是卧室门关得太快,它的许多招数都没能派上用上。
“你也太绝情。”江稚後仰着擡了擡头。
池知舟由外而内地裹住她,“一会你睡了我会陪它玩。”
“凭什麽就……我睡了。”江稚不太服气。
池知舟很开心听见她仍有力气。
江稚被燃至双目失神,数不清听了多少次告白,池知舟攒了许多话,铁了心要把喜欢的事件线提前至她出生那年,从她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一天。
生怕自己说少一句,江稚就要把这份爱意轻视了去。
……
“身上还酸吗?”
天已完全明亮,池知舟把人抱得很紧,问了个心知肚明的问题。
江稚把脸埋进被子,以沉默拒绝聊天。
池知舟咬了咬她的後肩,自顾自地开始报备,“下周是最终报告会,当天刘想会上台发言,我不在。”
“上哪去?”江稚问。
池知舟为这三个字而开心,换了个地方又咬一口。
先说:“项目马上施工,细节方面我们已经对接过无数次,会议时两边的资方都会到场。”
两边的资方,一个是顺物aka池叔叔,还有一个是科瑞集团aka池叔叔的人脉。
即便再有心,江稚也无法把池知舟剔出去,毕竟从头到尾,池知舟选定前曦邀请江稚的这个举动,完全不能说没有私心作祟。
江稚为此升职加薪。
不能说全无心结。
说出口会显得不知好歹,不说出口有又时不时觉得有些心堵。
又听池知舟说:“我要带外派的人去一趟纽约报道,时间撞上了,项目是大事,公司外派培训也是大事。”
江稚点点头,还是安静。
池知舟说:“我想,我不在,你可能会自在些。”
江稚笑了笑,“你别思考了。”
池知舟又咬了她一口,没有松开,含糊地问:“你要想我吗?”
这真的是一句很奇怪的问题。
不是你会不会,是你要不要。
很精妙,怎麽回答都得想。
江稚扶住他拢在自己腰上的手,“池知舟,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说话,关于我们。”
池知舟得寸进尺,“谢谢你愿意给我名分。”